尚未等人回答,一名镖师小跑过来。
“老板,神宫府衙的人到了。”
陈浪与徐清出了扶伤堂大门,见到几名官兵,还有一名镖师。
官兵开口询问:“徐老板,接到报案,你们镖局发生了刺杀案,请配合我们回府衙一趟。”
“我一起去。”陈浪想去一探究竟。
半个时辰后,神宫府衙讼堂中,卢宗杰和那个金字机甲的物资车夫坐在那里。
见到卢宗杰的那一刻,陈浪想通了先前所问,几日前,卢宗杰与老秦一家发生矛盾,然后被革职了,可也不至于要人命吧?
官兵取出一份卢宗杰的口供,交于徐清。
上面写着,他们正护送一批机关资材,发现有人行迹鬼祟,疑似窃贼,便叫人去追,但那窃贼跑得飞快,不得已误伤了他。
看到此处,徐清把笔录往桌上一拍,怒视着卢宗杰,“你见过窃贼推着轮椅去盗窃吗?”
卢宗杰不作声,满脸的不屑。
一旁金字机甲的物资车夫开口道:“那就是窃贼,不然他跑什么?”
“我问你话了吗?”徐清眼神犀利,那车夫吓得缩回了脑袋。
徐清再次盯着卢宗杰,“我问你,见过窃贼推着轮椅去盗窃吗?”
“说不定他就是去盗轮椅呢?那轮椅可是新到的!”卢宗杰冷笑着胡诌。
啪的一声,徐清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站起身呵斥:“卢宗杰!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被革职了,有窃贼也轮不到你来行凶!”
“你看你也承认他是窃贼了,”卢宗杰看着暴怒的徐清,不怒反喜,“徐老板,看你这架势,怎的还想动手吗?”
“坐下!”官兵将徐清按回坐位上,“这里是神宫府衙!”
“呵,徐老板原来就这点能耐,老夫还以为你会帮那窃贼报仇呢!”卢宗杰继续冷嘲热讽。
“够了!”官兵呵斥卢宗杰,“随意伤人,你还有理了?”
卢宗杰往椅子靠背上一仰,“官差大人,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行侠仗义惯了,最看不起的就是窃贼,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我固然失手伤了他,他们想要给窃贼讨回一个公道,老夫也不介意,要赔多少钱,老夫都能接受!”
口口声声窃贼,听得徐清怒火中烧,刚想发作,便听到敲门声。
一名官兵带着两个人走进讼堂,其中一人,身着圆领袍,扎着一个獬豸(xiè zhì)腰带,彰显着自己的公正之心,而另一人居然是赵松,此时正仇视着陈浪!
赵松此人,徐清并没有过多接触,但陈浪可太清楚了,老秦一家的遭遇,从头到尾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打搅各位,鄙人赵槐,是卢先生的讼师。”圆领袍的人率先开口:“卢先生,接下来的事交给赵某便可。”
话落,便坐在了卢宗杰的身旁,看了眼徐清和陈浪。
“徐老板,这位是?”
“受害人代表。”陈浪回答。
赵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们打算想要多少赔偿?我们卢先生为人侠义,若是数额合理,我想他都会同意,若是数额过大,我们只得走公堂处理了,鉴于你们有盗窃嫌疑,赔偿或许会大打折扣,因此,请考虑清楚再作答。”
“我不需要赔偿,”陈浪转眼看向卢宗杰,“我需要亲自调查真相。”
“请自便,不过卢先生事务繁忙,或许没时间等你调查真相,”赵槐说着起身告诉官兵,“官差大人,我要保释卢先生。”
片刻后,官兵安排几人签字画押后,便离开了讼堂。
卢宗杰和那位金字机甲的车夫,得意忘形地跟在赵槐的身后,他们随时可以离开讼堂,他虽是凶手,但名义上是抓贼过失,所以在证据确凿之前,神宫府衙不能限制他的自由。
赵松奸笑着留了一句话,“陈浪,你似乎很不高兴啊,呵!”
“赵松,莫要让我查到此事有你参与。”陈浪扫了他一眼。
“哈哈哈,吓唬我?”赵松蔑视着讥讽,“这个世界要讲人脉,要看背景,你个卖破烂的莽夫,怎的在这神宫府衙还敢打我吗?来啊!”
见到陈浪吃瘪,赵松格外嚣张,起初若非陈浪指出药方的问题,他便不会被人告状,也不会遭受此番波折,在他看来,这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是由陈浪所引发。
“喂,卖破烂的,”卢宗杰也走了过来,奸笑道,“我那一剑,心脉都断了吧?晏大夫能救得回来吗?哪天下葬记得告诉我,我好庆祝一下!”
说完便猖狂地大笑着,向讼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