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到你了!”
樊哙张嘴就感觉酒水要从肚子里满溢出来,赶忙伸长脖子将其咽了下去。
而吕泽这边,则全身湿透,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怪物。
不错,他作弊了。
用内劲化解酒力,虽然不怎么光彩,但这么多人看着,他可不想初来乍到,便被人小瞧了去。
“喝就喝!”
吕泽伸手去拿酒碗,却发现手掌不受控制,好不容易碰到酒碗,却“啪嗒”一声,将其摔碎在地。
“哈哈,你醉了!”
“我没醉!就是看花了眼!”
吕泽选择了嘴硬到底。
既然手脚不听使唤,那就直接动脑袋去喝!
等奴仆倒好了酒水,吕泽一头扎进酒碗之中,而后便再也没有抬起来。
“咦——大哥你真的太弱了!”
吕素的鄙夷很快跟上了一片嘘声。
而赢了的樊哙也没高兴太久,笑到一半便也倒了下去,那健硕的身子还险些砸到看热闹的客人。
“老幺,去把小姐叫过来。”
“是!”
不一会,仆人便带着吕素过来面见吕老爷。
“天色已晚,那位刘师兄就留在府中过夜吧。”
吕老爷说得很含蓄,吕素却一下子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可是,他,我……”
“你不愿意?”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吕素如泄了气的皮球,低下脑袋不敢看父亲。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你的这位刘师兄将来不可限量,你要是真有这个福分,将来肯定会感谢你老爹我的!听话,去吧!”
“哦。”
吕素只能转身离开,她别无选择。
整个吕家虽然看上去其乐融融,实则是吕老爷的一言堂。
一旦稍有反抗,便会被扣上诸如“不遵祖训”、“剔除族谱”、“分裂家族”之类的罪名,被整个吕家口诛笔伐。
吕素的身后,仆人老幺亦步亦趋地跟着,用意不言自明。
吕素回到刘季身边,叫上护卫,将刘季抬到后院。
最后的闺房,更是不得不自己动手。
等好不容易将死沉的刘季搬上床,吕素累得气喘吁吁,不顾体面直接坐在了床沿之上。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上一轮,能当自己父辈的男人,吕素心乱如麻。
“无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是吕家的血脉,就要为家族的发展奉献一切!”
“家族是最重要的,以后谁要是再敢提分家,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没有祖辈的筚路蓝缕,哪有你们现在的吃喝穿戴?你们不能只为了自己,还要为家族,为后辈考虑!”
“……”
一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原本还有些反抗心的吕素,彻底定了心神。
然而就在她准备宽衣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吕素一惊,赶忙整理好衣装,打开门,却见是姐姐吕雉。
此时的她,面如春桃,眉眼如丝,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媚意。
“带回来了?”
“嗯。”
吕素点头,低下眉眼。
却不想吕雉一手搭在妹妹的肩膀上,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抬起,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吕雉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姐姐你笑什么?”
“我笑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我能有什么心思?”
吕素撇撇嘴,还欲逃避,却不想吕雉将她拉了回来。
“好了,姐姐跟你说句心里话。这事啊,你不想做,就别去做,别听爹的,将来你还指不定后悔呢。到时候埋怨爹不够,还要怪姐姐不提醒你。”
两人在闺房中的胡凳上坐下,靠在高案上叙话。
吕素道:“我怎么敢埋怨爹?也更不会怪姐姐。”
“真没半点怨念?”
吕雉起身,来到床榻前,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刘季:“这么个老男人,哪里比得上李郎?凭什么好东西都让姐姐得了去。”
“姐姐!!!”
吕素嗔怪道。
这种念头,她不敢去想。
但话一旦说出,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啊,姐姐我,是来劝妹子你的。”
说着,吕雉拉着吕素的手,重新坐回胡凳:“你还年轻,姐姐平日里最是照顾你,把李郎让给我,以后你还有的是机会。
姐姐我今岁可已是双十年华,再过几年就要交那五算钱了!”
“姐姐!”
吕素又是一声娇嗔:“从来都是你让我,李郎的事,我真的没有怨言。”
“真没有?”
“真的!”
见妹妹神态不似做伪,吕雉终于喜笑颜开,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素素,就在刚刚,我与李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什么?”
吕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哎呀,酒后那什么,就是容易……是吧?”
吕素也难得看见吕雉言语含糊不清。
“那便恭喜姐姐了,与李郎情投意合,祝姐姐……”
吕素话没说完,便被吕雉打断:“实不相瞒,李郎乃是赵国军神李牧之孙,军神现今亦在人世!”
“我若是能够和李郎结成夫妻,资助他回归北地,抗击狼族,必然能够功成名就。到时候再以大功入秦庭,以李郎的才干,以及军神的威望,不说三公九卿,拿个大夫之位手到擒来。
等到了那天,最次最次,我吕雉,也是个县令夫人。而你,吕素,就是县令夫人的妹妹!”
听到这话,吕素不由被吕雉对未来的美好愿景,一下子迷住了。
“现在的问题便是,以姐姐我的私房钱,还不足以支撑李郎起兵,素素你一定要帮我这么忙啊!”
说着,吕雉牵起吕素的手,贴在面颊,眼神诚恳地请求道:“三十万,只要再有三十万就够了!”
感受到手心的滚烫,吕素刚准备张口,吕雉又打断了她。
“这个刘季,素素你不想嫁,便不嫁,姐姐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