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跟上。
却不料刘季突然回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去看孩子,你们是我孩子吗?”
“那计划?”
武臣问道。
“现在还不到时间,等你们吃饱睡好,再来吧!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一个轰轰烈烈的计划,绝无仅有!”
众人听着他夸张的描述,以及哈哈的大笑声,不由面面相觑。
好在武臣还算知道自己这个老友的性格:“放心吧,刘季他虽然平时看上去不靠谱,关键时刻也不怎么靠谱,但他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众人:……
却说刘季这边回到了曹寡妇身边,一看是个儿子,欢喜得不得了。
再看只是几天不见,曹寡妇似乎都瘦了一圈。
他如今年逾四十,虽然依旧一副年轻人妆扮,但打心里还是很想要孩子的。
奈何至今一事无成,几年前家里凑钱给他捐了个亭长,结果没干几个月就因一时意气,放跑犯人,随后便进了山。
却说曹寡妇见刘季归来,心里虽然欢喜,见面第一件事,却是拿出了剪刀,对准了儿子。
“你这是做什么,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刘季赶忙伸手要夺,却不想曹寡妇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用力之大,瞬间咬破手皮,血珠滴落下来。
“嘶~你属狗的你,冒着生命危险回来看你,你见面就咬我。”
刘季被咬得一颤,却担心伤了孩子,止住了要打回去的念头。
不料曹寡妇那边却不依不饶:“狗剩,去,拿碗水来。”
到这,刘季算是明白过来,这滴血认亲,还是逃不过。
这回他也不阻止了,看着曹寡妇满脸心疼地用剪刀划破在孩子手指上划出小口,挤出一滴血来滴在碗里。
在曹寡妇的注视下,刘季也挤了挤伤口,奈何他皮糙肉厚,这么会功夫,伤口已经凝上了。
只能用剪刀重新划开伤口,挤出血滴滴落碗中。
在孩子的哭声里,在三人紧张的目光中,两滴血珠就这么在滚来滚去,互补融合。
“怎么会这样?”
曹寡妇一脸困惑。
意外的是,刘季却没有借机发难。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怎么用的凉水?去,换碗温水来!”
狗剩不疑有他,将碗端走,不一会换了碗温水过来。
两人重新再试,果不其然,两滴血成功融合在了一起,这才皆大欢喜,曹寡妇也终于破涕而笑。
“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身后推了刘季一把。
刘季道:“虽然孩子是我的,但我刘季是要娶大家闺秀的,在此之前,你还不能过我刘家的门。”
“什么?”
曹寡妇闻言,怒从心头起,操起剪刀就要和刘季打一架。
就在狗剩担心不已之时,刘季却话锋一转:“到时候,有了她的嫁妆,咱们二一添作五,你也能进我刘家,有这个孩子在,当个平妻也绰绰有余。”
曹寡妇皮笑肉不笑道:“谁家大家闺秀能这么不长眼,能看上你刘老三?”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肯定能被看上。”
刘季信心十足。
就连张耳那个夯货都能被看上,凭什么他刘季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会没人看上?
他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贵人相助的机会。
“大不了,这孩子我来养,就跟我姓曹,至于名字嘛……”
“名字必须我来取!”
刘季决心维护身为男人的尊严,但一时间搜肠刮肚的他,没能想出合适的名字来。
看着肉嘟嘟的儿子,曹寡妇道:“就叫胖胖好了,以后能一直这么白白胖胖的,无病无灾。”
“肥,叫刘肥!”
刘季这边,也终于起好了名。
虽然慢了半拍。
听到这个明显剽窃她创意的名字,曹寡妇白了刘季一眼,但在后者从身上拿出饭团瓜果献殷情之后,这点小埋怨就消散不见了。
别说是现在这等要紧时刻,就是平常,在农家也很难吃到这样精致的饭食。
“你从哪弄来的?”
“田言招待我的。”
见曹寡妇不信,刘季只好吐露出实情:“是她以农家最高礼仪招待纵横二人的,我给他们试毒,偷留下来的。”
曹寡妇闻言满嘴食物囫囵不清道:“那他们心也是够大的,不知道咱们农家弟子,个个都百毒不侵吗?寻常毒药,最多让咱放个屁,就没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
刘季抱起孩子,逗弄着他胖嘟嘟的小脸,别提有多开心了。
“狗剩,过来!”
看完孩子,刘季拉着狗剩来到偏僻角落,听他汇报这几天的情况。
听到生孩子当天,盗跖竟然贺礼万钱,不由咋舌:大丈夫当如是!
“三哥,滴血认亲是不是不太准啊,刚刚我看密道上面滴下来一滴血,竟然也跟你们的融在一起了。”
狗剩端过碗来,递给刘季看。
刘季看也不看,不在意一笑:“只要是温水,别管是谁的血,都能融一起,不信你试试?”
闻言狗剩不信邪地咬破手指,滴了一滴,果然真的和碗底的那坨血块融为一体。
“会不会,三哥你和我……”
“滚蛋!滴血认亲这方法根本就不靠谱!我小时候就试过,你忘了,老爹追我上房顶的那一回?”
“哪一回啊?”
狗剩摸了摸脑袋,他着实有些难以记起。
倒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刘季上房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哎呀,反正你别管了,总之这娃娃我认了。”
“那,要真是别人的娃娃,你不是白给别人养了吗?”
狗剩哪壶不开提哪壶,继续认死理道。
刘季跳起来,照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说什么呢?那就是我刘季的儿子,我说是就是!”
却不想,这一巴掌虽然力气不大,却将身高体胖的狗剩,打倒在地,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怎么了,狗剩,你没事吧,别吓我!”
刘季赶忙上前去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狗剩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血珠干涸留下的薄壳。
“没事,三哥,我就是几天没吃饱,饿得慌!”
刘季赶忙搀着他站起,心中感动的同时还隐隐有些自责:“走,三哥带你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