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下了马,韩术走在最前面,带领众人向于式行了个军礼。
“臣等在此恭迎公子。”
于式好武,见这些是自己人,不觉投去崇拜的目光。然而一想,刚才弟兄们在他们面前出了丑,刚要说几句责备的话,只听上弦道:
“壮士们不由分说就冲上去,叫诸位误会了。”
想想也是兄弟们莽撞,于式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等等,他们怎么知道……”于式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看韩术,又看了看上弦,不知该不该开口。
“妾今日一早已将公子的决定告诉了韩侍卫,因此韩侍卫才会率人前来迎接。”
从跟月姬约定好,到收拾出发,一共没一个时辰,月姬更是没出过庄子,于式不知道这月姬究竟是怎么把事情告知出去的。想到这里,于式心情复杂,不过也明白了一点,这些要帮助他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掉下马去的那几个阙春人这时放松下来,开始跟几个侍卫称兄道弟。侍卫们倒不习惯这样散漫,显得有些拘谨。于式见上弦不说话,自己略有些尴尬,朝众人咳嗽了两声,道:“既然要谋事,总要有点纲纪。你们几个端庄一点。”
一行人来到效安城,守城的将士开门迎接。在这里有女公子留在国内的兵士数十人,都整整齐齐地穿着战甲,用军礼迎接于式等人。
“这里是兄长的封地,魏人的势力还没到这里。公子可以此为据点行动。”
“公子许也在这里吗?”
“为确保安全,公子许不能露面。”上弦说道,“一切大事,都由公子裁决。”
于式意识到不对,这个意思,是叫他当活靶子呢?
“公子放心,效安城险固,守城的将士又都是忠诚勇武之辈,定能护公子周全。”
于式越发觉得月姬非同一般。她仿佛能看穿他想的什么,又能恰到好处地鼓舞人心。在逃亡关头,还能有条不紊地谋划,这胆识与魄力,让他心服口服。
“我还要去见一个人。”到效安的第一晚,上弦便告诉于式道,“说服秦国出兵的惠仓,此时就在效安城。公子要成事,还需此人相助。”
次日,他便听说惠仓已经连夜出了效安城。就在同一天,南征的部队回来,没有去都城,而是直接来到了效安。于式在上弦的指引下亲自出城迎接,只见大军浩浩汤汤,领兵的是一个飒爽的女子,摘下头盔向于式行礼:
“末将窦霏,今率两千人马前来效命。身着甲胄,不便跪拜,还请公子恕罪。”
队伍的中央还有二三十个女子,一个个目光坚毅,英姿焕发,不似寻常女子弱柳扶风。于式惊叹,这就是女公子的女屯啊!果真不同凡响。
在上弦的安排下,于式设宴犒赏诸将,同时进一步掌握了军中的情况。原来女公子孤身引开那些埋伏的南国人,倒分散了集中于大部队的兵力。那一战虽然损伤惨重,好在女公子平日治军严明,四散的仍活命的军士很快重新整装回国,收到密报后一路来到了效安。
“我军装备精良,然而更重要的是,女公子训练出来的将士们,本就与寻常兵士不同。”上弦告诉于式道,“女公子即便战死,也是举世无双的英豪。她是以自身为代价,换得诸位将士平安回国。还请公子以女公子为师,莫要辜负将士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