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谁是愚人,谁是智者?”王小雨继续追问。
“‘人’不分愚人与智者,愚人未必‘愚’,智者未必‘智’。卡随机分配,有可能你的手的卡里全都是愚人或智者,但也有可能两种卡都有。”
“在这个游戏里,只有赢下对方手里的筹码,才算得上真正的‘智者’。”
等她说罢,裁判开始分发手牌。
他将一对1打乱,然后请双方抽取,如此重复,很快时年就拿到了三张牌,他看了一眼。
“智者”1,“愚人”2和“智者”3。
这个游戏看起来像是“田忌赛马”,但又不完全一样。在这局游戏中,齐王将自己的“中等马”和田忌的“中等马”进行了交换。
从游戏规则来看,最具优势的是“智者”3,它可以大过其他所有牌,这张牌在自己手上;最劣势的是“愚人”1,所有的牌都比它大,在对方手中。
时年发现,这局游戏分牌很有趣,自己只要保证对方的“最劣势牌”和自己的“最优势牌”不同时出手即可。
如果沈时年出手“智者”3时,对方是“智者”2,那么在赢下这局的同时,剩余两局分两种情况:“智1对愚3,愚2对愚1”和“智1对愚1,愚2对愚3”。
无论是哪种情况,均是一胜一负。
在自己的“智者”3遇到对手“愚人”3时,剩余两局可能的情况是:“智1对愚1,愚2对智2”和“智1对智2,愚2对愚1”。
同样,也都是一胜一负。
但若是自己在出手“智者”3时,对手选择了“愚人”1,尽管这局游戏胜利,但剩余两局的情况一定在“智1对智2,愚2对愚3”和“智1对愚3,愚2对智2”当中,也就是说,剩余两局均必败无疑。
恍然间,时年好像回到了昨天晚上的这个时候。
那时的一切还都很正常。
有一个男生和他玩了一个游戏。
游戏里,他要尽可能用自己的一张牌对上对手的另一张牌;而现在,情况完全颠倒,他坐在了这个“对手”的位置上。
要采用白尘的策略,随机出牌吗?
幸运女神从来都不在他这边,他不敢赌。
“请双方出牌。”裁判看向他,催促道。
时年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裁判。
他的心里产生了怀疑。
怀疑一旦出现,就会变成猜测。
他有了一个猜测,但这个猜测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不敢相信。
所以他要确认一下。
时年从三张里摸出一张,交给裁判。
裁判看完后,用手指了指时年对面的老妪,同样催促道:“你的呢?”
老妪也从她的牌里选出一张,交给了裁判。
“恭喜你,本回合你赢了。”裁判看向时年,在他的手里,正是“智者”3和“愚人”1。
“这局游戏没必要比了。”沈时年翘起二郎腿,靠着椅背,面色玩味。
“你已经赢了一局了,确定你要请求结束比赛吗?主动结束比赛这局游戏就算你输了。”老妪劝道。
“无论如何,剩下的两局我都会输,对吧?”他看向裁判。
“我不知道。”裁判摇摇头,回答。
“你不知道?哈哈哈。”沈时年突然笑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什么意思?”裁判转头看向了这边,问道。
“刚才游戏开始之前,有一件事情让我略感奇怪。”沈时年没有回答裁判,而是作思索状,自顾自说道,“不过当时我也没多想,没有在意。”
沈时年突然把腿放下来,趴在前面的桌面上,盯着裁判的面具:“你说,为什么官方设置的游戏,要轮到参与者来介绍规则呢?”
“又为什么,一个参与者,会把规则记这么熟练呢?”
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但裁判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
“你其实演得已经很像了,你知道吗?你差点骗过去了我。”
“但还是有一个细节出卖了你。”
“你不该在要求双方尽快出牌的时候,”沈时年继续死盯着那张面具,“转头看我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