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多病(1 / 2)如何沦为废物首页

转眼间王圣已经来到世上十个月,叶淑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看着,饿了就喂米糊,哭了就骂李纷。王老爹接了给人看风水日子的活计,大早上挎着包去主家,说了声不在家吃饭。

叶淑芬嘴上答应着,看着自行车越来越远,嘴里开始念叨:“不着家,都是短寿命、棺材板的东西,一天到晚死外面。”

她看着日头正好,把王圣放在垫子上,摸了条麻绳,一头系在院门上,一头系在院中枇杷树上。随后他打开柜子,将叠好的衣服拉出来晒。

开始还好,叶淑芬拿着木棍一边挂好一边拍,随后看到几件李纷的衣服,那是气得不行,愣是拍出残影。

李纷进门后,她们婆媳俩就没对付过,打也打、吵也吵、三两天就闹一出。虽然是年轻媳妇,但是她在老家时,可是有7个兄弟姐妹,还不是一个妈生的,老爹算是当地少数民族的“地主爷”,家里斗的也厉害。所以叶淑芬即使精通哭、闹、瘫坐大嚎等各种农妇技巧,也没能占到几分便宜。

王木匠也知道他妈不占理,每每回来看到邻居给他使眼色,就知道发生过什么,硬着头皮回家。他即不懂哄媳妇,也不敢说他妈,两头受窝囊气,然后转头偷偷拿工资给媳妇买衣服。

过后李纷穿着新衣服在婆婆面前晃荡,叶淑芬气的骂老二媳妇,说她是个没用的,结婚几年孩子都不会照顾,浪费她时间。

老二媳妇委屈得很,她生下兴兴后就被婆婆大包大揽,这也管那也管,看着舒服不少,实际上每天伺候老的伺候小的,还要在厂里上班补贴家用。自家老公更是烂泥扶不上墙,老大学木匠学不精,老二学瓦匠一年半载不如两个月的学徒。偏偏老二像爹,爱喝两杯,结婚后越喝越多,也不做瓦匠了,整日招猫逗狗,聚众打牌。

田里庄稼就他们家草比苗高,开始叶淑芬还帮着拔两回,后来兴兴出生,忙不过来,索性就当看不见。

现在叶淑芬看到这些没穿过几次,光惹她生气的衣服,恨不得手里的木棍都打折。也许是太过投入,也是没预料到,王圣撑着小短腿从垫子上站了起来。

那种海绵填充,四周包着金属边边,底部是木板的垫子并不能保证他的平衡,小家伙猛地前倾,额头磕在金属边上。

“哇”

孩子的哭声惊得叶淑芬回头,鲜血已经从垫子上流到地面,她吓得不轻,急吼吼过去查看情况。王圣额头上多了小窟窿,血止不住往外冒。

“我的乖乖哟。”她心疼的不行,“怎么磕的,真是要命哦。”

好在卫生院不远,医生清创后,缝了三针。小家伙不能上麻药,疼的直抽抽,手脚还被按住不能挣扎。贴好纱布后,王圣已经哭的昏睡过去,王木匠也赶过来,他眼睛里全是怒气,但是自己一个人也没法照顾孩子。木匠店到处都是木屑、机器、斧锯,他工作就不能分心,不然十个指头不够他切。

叶淑芬罕见的安静了好几天,抱着孙子也不出门,就在院里晒太阳。

本来出生体弱,王圣糟了这么一回,伤口结痂后留了个清晰的疤痕。人也开始时不时发烧,整天精神恹恹,有气无力。

三天两头去卫生所,吃药、挂水也不见好,反复退烧发烧。王老爹狠心买了辆三轮,铺着被子,绑上雨伞,带着孩子去隔壁镇的医院。

他听说那里有个退休的老医生,专治小儿疾病,百治百灵。

那边的卫生所要大些,后面是家属院。听说的老医生就在家属院二楼楼梯庞,敲开门出来个老太太。老太太打量着他们,笑着问:“怎么个事啊?孩子哪里不舒服?”

王老爹抱着孩子说:“是孙医生吧?小孩老发烧,吃了好多药不见好,地藏村东头的老张给我说您医术好,麻烦您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