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句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打在陆洋的头顶,不知如何是好。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的时候,父母同样表现出了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农村家庭来的三个人,在省会城市里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他们的人,当时的陆洋包括他的父母,都有被无助和无奈充斥着,再没了才来时的喜悦,看着来报道的同学都办完各类入学手续后,被大巴车一车一车的拉走至部队进行新生入学军训,因为学校新建校区,2009级的学生入学后将作为第一批新生到新校区进行正常的教学活动,所以在老校区就没有安排住宿等相关事宜。
看着远去的大巴车,陆洋的心从无助的失落,渐渐的悲凉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被拉走,入学的新生已寥寥无几,仿佛成了世界的弃儿,这怎么能叫一个对大学持有饱满热情和期待的热血青年不悲恸呢?
父亲陆大国终于开口说话:“如果明天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校领导,给他们跪下求他们。”
父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洋当时并没有觉得太过唐突,因为他太希望进入大学的校园,应该来说,当时只要能入学,除了违法的事情,他们都会去尝试的,不管有多难,不管尊严,只为了能够入学。
过了许多年后,现在每当陆洋回想起当时入学的场景,父亲做出的决定,他更能感受到父爱的伟大,为了孩子他可以放下尊严,而他在生活中一直是一个不轻易低头的人,尤其是涉及到人格和尊严的时候。还记得,一家人在城里读书和生活,父亲一个人跑运输,很多时候都没有货源,也就意味着没有了收入,而他身边的人常常会去吹捧和走关系,又成为了某个煤老板的亲戚或是朋友,于是有了货源或煤拉,而父亲一直以来都做不到这一点,即使是在为了一家人可以过得更好的时候。但是今天不同,他必须放下尊严,为了孩子和他的成长,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从生病以来就相比其他三个孩子更敏感更需要注入更多的爱,而大学生活将是他新生活的开始,如果不能入学,孩子将会受到什么样得打击他将不得而知,于是他做出了可以给人下跪求人的决定。
晚上,一家三口就在学校对面的小旅馆住下,那一夜注定是漫长而痛苦等待的。第二天他们早早的起来,比医生约定的时间早到了校医院,等到医生一上班,陆洋找到了昨天给他体检的那个医生问道:“医生,您好,我是2009级法医学专业的陆洋,昨天您们说要评估一下我的情况,具体怎么样呢?”
“哦哦,你的情况,昨天我汇报给领导了,同时对你的情况做了综合评估,你可以正常入学了,只是你要在平时的学习和生活中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要低血糖。”
当陆洋及其父母听到可以入学的时候,他们的已经不是可以用简单的高兴和喜悦可以形容的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柳暗花明的感觉了,随后陆洋赶快去找学院的老师,告诉他可以正常入学,学院的老师立即安排他将行李等各种生活用品尽快放到最后一辆去部队军训的大巴车上。
陆洋及其父母,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将各类物品从面包车上搬到大巴车上,仿佛迟了一秒就会受到阻碍,谁也没有丝毫停留,都开心的搬着。待各类物品装好,陆洋上了客车,并向父母说道:“爸、妈,你们回去慢一点,中午吃点东西再回去,找不到出城的路就再找一个带路的摩托车,省得在城里绕了。”
“我们知道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吃的东西要经常备着,怕低血糖,没钱了就打电话。”陆洋的母亲嘱咐道。
“好的,妈,那我们要出发了。”
就这样,陆洋告别了父母,乘坐着大巴车驶向军训地,此刻他看着繁华的大都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群窜动,仿佛谁也不认识谁,各自忙碌着,却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