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带着郑秋在城中闲逛,尝了尝当地的特色小吃。
待到申时,两人经过牌坊处的安检,来到南乐坊的水欣街。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五层的六角阁楼,雕梁画栋,华美异常。
此刻天色尚未暗淡,妙泉楼也未开张,但门口的街道却已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这番热闹的景象,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难不成今晚有什么令人期待的娱乐活动?
秦易和师妹来到临街的一处茶铺歇脚,外面摆有几张露天的桌椅,几乎都坐满了人。
但有一桌仅有一人独饮,身后站着两个随从。
翠绿如叶的绸衣,乌黑光滑的软靴,手里握着把玉折扇。
面相看上去和善儒雅,是位贵气的公子。
“兄台,可方便借个座?”秦易礼貌地作揖搭讪。
贵气公子闻声转头,看两人相貌气质甚佳,觉得颇有眼缘,便收扇抬手,客气地道:“当然,请吧。”
秦易和郑秋点头道谢,便在对桌入座,问了下此地熙攘热闹的缘故。
听后,贵气公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
“你们不知道么?今晚的茶围有绮儿姑娘的演出,他们都在那儿候着抢票呢。竞价,价高者得。
“三层以上的包厢都被有背景来路的人物预订了。两位若是想去欣赏,可去买一二三层的散席票,楼层越高体验越好,当然花销也贵些。”
秦易拱了个手,“多谢兄台指点。”
“无妨无妨。”贵气公子扇了下扇子,望向盛装的郑秋,又好奇地问,“咦,这位弟妹也去么?”
“是。她是绮儿姑娘的乐迷,我拦她不住,非要去里面亲自瞧瞧,也不嫌臊得慌。”秦易随口编了个由头解释,装出相应的难堪之色。
撒谎也不结巴,还真是个骗人老手呢。郑秋嘟嘴斜了秦易一眼,但并未将其拆穿。
贵气公子朗声笑道:“绮儿姑娘在琵琶一道的造诣,早已超越凡俗局限,纵使女子慕名前去瞻仰恭听,也不是稀罕的事。贤弟不必介怀。”
此人的情商委实极高,与之交谈如沐春风,颇得人好感。
秦易进一步探问:“在下秦易,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葛。”贵气公子摇了摇扇子答。
话说高端的客人一般都有些变态的癖好,过分的花样很多,妙泉楼又不敢得罪这些金主。
为了维持品质和新鲜感,一般来讲青楼花魁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
平均一年一位,最多也不超过三年。
其中运气好的被富贵人家赎走作小妾,运气差的则在年老色衰后被驱赶出青楼,命运十分凄惨。
秦易想到这儿,就不免感慨:“唉,绮儿姑娘晋入花魁已有五年之久,竟还能受到这般追捧,真是位奇女子啊。”
“那当然。不过也与她露面次数寥寥有关。”葛公子接道,神色稍显黯淡。
“自从绮儿姑娘前年被一位神秘公子包养后,平均每一个月才出场一次,好让我等拥趸苦等。
“这次却不知为何破了例,距上次演出只隔了一旬。”
越是得不到就越令人躁动,绮儿这饥饿营销的手法,玩弄得炉火纯青。
而秦易却是被话中的另一处信息吸引,惊疑道:
“公子?”
时间都对的上,应该是司礼红无疑。看来她为了混进青楼泡妹,八成是易容了,玩的还是没有那么开放。
郑秋情绪却不太自然了,如花的面庞笼上一抹哀愁之色。
那都是我的钱!呜呜呜。
……
等到了申时末,妙泉楼终于开门迎客。
二楼栏杆处,几个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正摇着婀娜水袖,邀请客人入门。
楼中仅是喝茶吃点心倒是不贵,三层一晚三颗灵石便够,若要姑娘作陪取乐,则要另付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