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大安每年一次的祈元节,太皇太后要在清池宫宴请群臣及其家眷,吏部侍郎江闻语已经着手安排此事。
“太皇太后,臣已将宴会所请人员名单整理成册,特意拿过来让您过目。”
萧娴只是打开扫了一眼便又还给了他,“你想请谁便请谁吧,哀家也只是图个热闹。”
“是,闻语先去忙了。”
萧娴点头示意他退下,因为韩翎此刻正在殿外侯着。
陆茗将他唤了进去,萧娴一改方才温和的神色,十分严肃地说道:“韩爱卿,这么晚了找你来,是有一件要事让你去办。”
韩翎即刻跪下听着萧娴接下来的话。
“太皇太后吩咐便是,韩翎义不容辞。”
“八月二十乃是大安一年一度的祈元节,按照惯例哀家要宴请百官,只是今年碰巧的是北璃国君派了他们的太子北璃金阳前来上贡。今日接到密信,说那金阳太子日前脱离了使团队伍,先一步进了乐阳城。”
“太皇太后可是要臣在祈元节之前找到金阳太子并保证他的安全?”
萧娴欣慰一笑道:“爱卿果真是哀家的心腹,既然你知道如何处理,那就去吧!对了,那个揽芳阁的兰樱怎么样了?”
太皇太后的消息果真灵通,上午抓人,此刻她就已经知晓了,不愧是这大安的执权者!
“回太皇太后,她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具体事宜臣已经写了折子交给了陆尚宫。”
韩翎冲陆茗使了眼色,她心领神会立马将折子递了上去。
萧娴打开一看,眼神不怒自威。
“这个兰樱,不仅拐卖良家妇女,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连着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不过这陈家人也当真是该有此祸端。”
原来刑部发现的那具女尸是兰樱买来的,因她屡屡不听管教,还碰巧看到了兰樱和陈氏父子的勾当所以才被灭了口。
“臣已将人转交给刑部量刑,具体事宜刑部的洛主事会上奏给您。”
“好。听说苏令使受了伤,她可是这次破获此案的功臣,爱卿回去可要好生照料,哀家还想着让她来宫里参加祈元节呢!”
韩翎觉得苏易安伤势不重,他悉心调养来参加宫宴应该没问题,便给应下了。
“臣谨遵懿旨!”
萧娴满意的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苏令使也需要人照顾,哀家就不多留你了。”
“臣告退!”
韩翎走后,萧娴把陆茗叫到跟前,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倒让陆茗有些无措。
“阿茗,你跟着哀家多久了?”
“回太皇太后,八年零七个月了。”
“呵呵,年轻人记性真好,我都快忘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副画像前,上面是一个面若冠玉,气质儒雅的男子。
望着画儿上的人出神,一时间感慨万千。
“恒郎啊,这偌大的皇宫,如今只剩我一个了……”
陆茗看她伤感,便宽慰道:“太皇太后,这不还有我陪着您呢!”
萧娴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唉,哀家初见你时你也才十六岁,如今八年光景过去了,哀家老了,你也大了。着宫外如你一般大小的女儿家可都寻了夫君做了贤妻良母了。”
陆茗却语重心长地说:“其实臣并不羡慕比翼连理,臣更向往官场仕途,就如您一般。谁说女儿家不能走仕途,说到底还是人们心底固有的思想,认为女子就应该以夫君为天相夫教子,而我偏不是!”
“哈哈哈!这番话说得真好!”
萧娴不吝夸赞道。
“夜深了,您歇息吧,我就在偏殿,有事喊我一声就成。”
“好。”
陆茗伺候萧娴歇下之后,悄悄写了一封密信绑在了鸽子腿上送了出去。
韩翎回到府中时,苏易安还未安歇,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怎么还没休息?”
他攒着眉看向她道。
“我这不是等你回来一起睡嘛,太皇太后找你有什么事啊?”
“八月二十祈元节,太皇太后在清池宫宴请百官。”
“这不是礼部擅长的事么?找你做什么?”
苏轻轻坐起看在床头,一脸狐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