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略显冷清,16岁的沐醇香愁眉不展,她被娘拉着坐在柜子前,模糊不清的铜镜映着虚晃的人影,炕上是贲家送来的喜服和金饰,还有一盒子的银元,一共五十块,昨夜里她爹整整数了十几遍的,她忘不了爹拿着银元手指一夹,吹上一口气,贴在耳边听,清脆的嗡嗡声传进耳里钻进心里,脸上那叫一个美。
白氏盯着女儿的脸,叹了口气,女人家的,做不了家里的主,更做不了男人的主,好好的闺女非得嫁过去做娘妻,就是因为穷!
“娘,您别担心,我打听过,贲家是个过日子的人家,酒坊也经营的好,以后日子不会差的。”
沐醇香安慰着娘,她麻利的换上大红的喜服,又将盖头交到娘手上。
“娘,给我盖上,您看着,闺女一定会给您长脸的。”
白氏知道自己的闺女性子强,不像自己软塌塌的性子,谁都能捏上一把,可就是闺女的性子太强,她才担心,女人就应该是水做的,遇弯则弯,太强了,怕是婆婆会不喜。
“香啊!你听娘的,到了贲家,可听公婆的话,不能啥都自己说的算,新妇哪有当家的,首先照顾好你男人,孝敬你公婆,你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姑子,你也要性子柔些对待……”
沐醇香一一应着,便听到外面的喇叭声。
“新人上轿!”
喜娘将沐醇香扶上花轿,年纪尚小的新郎贲良才喜滋滋的坐在马上,好看的眼睛弯着一抹笑瞅了眼身后的花轿,催马返程。
滕城烧酒坊贲家在乡亲中口碑好,贲老板为人实诚,酿酒的手艺精良有着一众老顾客,贲家的独子娶亲自然来捧场的人众多,好不热闹。
贲家是前店后厂,贲家烧酒坊前聚集着不少接亲的亲邻挚友。一阵鞭炮声传来,花轿落地,专门配程的人给新郎贲良才抱下马,这引来不少人的哄笑,贲良才摸摸头憨笑着。
只听得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