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春。
北方小城,滕城!
三月中的清早雾气糟糟,一行人列队吹吹打打喜声震天,队伍中央是一顶朱红的大花轿摇摇晃晃,最前的高头大马上是个孩子样的小新郎官。
初春咋暖还寒,城北曹家坳沐家嫁女,门上没悬挂红灯笼,只是门口站着星星几人。
“唉!可惜这16岁的大姑娘,愣是给个10岁还尿裤子的混不吝。”
身旁交头接耳的人凑过身,也附和着,“可不是嘛!听说是个憨熊,一二三都分不清的。”
“这沐老憨是为啥呀!”
有人咬牙不解恨的呸着,“为啥,为钱呗!”
远处喇叭滴哩哒啦的越来越近,围在一起的人也在大门打开的一瞬散开,各个笑脸相迎,仿佛刚才说闲话根本不是他们。
沐老憨一身湛蓝暗花长衫,戴着毛皮的詹旮瘩,今天他腰背挺的笔直,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不由得说话都高了几声。
吭哼!
沐老憨故意吭一声,随后揖手客气道:“诸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来为小女送亲,今儿沐家备了淡菜……薄酒感谢诸位光临。”
大家都附和客气,陆续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