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听见这话,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奈何他不是没有准备打点,只是这偌大的滕王府,进来一层又一层,每一层都要刮掉一点东西,自己现在手里真是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今天就是王爷找自己来的日子,等到明天就是迟慢了,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发火呢?他只好又笑着凑上去:“不是不知道规矩,只是这次没有带够,我要找的管家就是专门管城外宅子的那位管家,烦请替小老儿通报一声。”
但是对方这一回就是真的翻了脸,大声呵斥着:“什么腌臜东西,叫你等着就等着,府里头贵人们在谈事情,有你催的道理,再催,就要打出去了!”
老汉被噎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连到屋檐下躲雨的资格也没有,又怕对方这一吼,惊动了里面的贵人们,到时候这家伙直接把责任往自己身上一推,倒霉的恐怕还是自己,也就只好忍了下去,可是胸中一股郁闷之气得不到抒发,又被冷雨这么一淋,只觉得脸上发烧,心里面闷的难受。
此刻这屋子里面烛火辉煌,屋中间炉火熊熊燃烧,整个屋子里面暖和的就像是夏天一样,还飘散着沁人心脾的幽香,这是滕王府的专供名香。主座上坐的是一个脸上皱纹很深的干巴老人,满头的银发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是比屋子里的灯火还要璀璨,这人谈笑之间整座屋子的烛火都摇动起来,呼吸时带动屋子忽明忽暗,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让人感觉如面深渊一般。
客座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穿着紫色官服的中年人,屋子中间还摆了一方小案,小案上放了一个水缸,缸内是一条有着漆黑鱼目的颇为妖异的鱼。屋内的人畅聊正欢的时候,院外传来的一句呵斥打断了他们的叙话,老人身边站立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他看向那个干巴老人,刚想开口,就看到那老人摆了摆手:“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王爷。”管家恭敬的对着老人行了一礼,然后就走出屋子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面吹风的老汉一看有人出来了,就赶紧靠了上去,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更是开心不已:“周管事,是我啊,是府里头来人说王爷叫我来的。”没想到的是对方只是冷冷的面带嫌恶地扫了一眼,低着头和刚才那位呵斥的大仆人说了几句,就又走了进去。
“回报王爷,是看守西子城外聚丰庄的穆三,为了下个月王爷您到庄子里去,特地在今天来问问要怎么办事的。”
干瘦老人瞥了一眼自己的管家,“怎么办事我自从府里带人过去,也轮不到他来操心,罢了,看在他有这个心的份上,就饶了他,叫他滚罢。”
周管事听完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