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腾蛇终究只是凡境，虽然不知是谁下的手，但那时各种阴谋假说层出不穷，并且都是指向人族的。终于，在一个茶摊，因为一碗茶的纠纷的扩散，人与妖维持了十九年的和平，消失了。”

“再然后，蓝羽携一秘宝从西漠而来，不到一年时间镇压了带头的腾蛇一族，成为了东原新的神之代行。”

知晓了来龙去脉，应站在门前沉默不语，而飒静静来到应的背后，背向后的手中握着一颗极小的，漆黑，满是小洞的石头。

“你已经知道了芒山的不少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占据了应身体的人，或其他什么东西。”

越熟悉一个人，就越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飒很明显不知何时发现了应的灵魂被掉包了。

“我的确不是应。但我现在必须是应这个人，去活下去。”

应转身看着飒的眼睛，眼中只有镇定和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他似乎在期待飒的选择。

“在对决中，原本奄奄一息，看似死亡的应竟然重新战斗了起来，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战斗技巧，但我知道，应在倒地的时候已经死了，因为，那正是我的布局。”

“原本在我父亲死后就一直保持对我非常不满态度的应竟然在试炼赢得胜利之后没有如往常发作，竟然……竟然还叫我妹妹，哈哈。如果你对夺舍应早有预谋，那么你的对一些事情的情报工作做的实在太差。”

“你不是应，这很好。为部落效力，为我效劳，这样的话，这个时间段里，我不会当众否认你是应。”

两人短暂的沉默后，飒走出了屋子，而应则继续站在门口眺望远山。

“只要在这个部落里待着，我不是应这件事就一定会暴露。”

“应这个人明显在这个部落里有重要地位或作用，寄希望于装傻蒙混过关是妄想，有神灵的世界就一定会有神术，万一有针对灵魂的，那到时我将陷入被动。寄希望于模仿则没有范本，刺探情报，知道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的时间更是没有，所以不可能。”

“上中两策都太过理想，坦白承认看似下策，是在赌飒的理智是否会压制情绪，毕竟在飒心里，部落与应，到底哪方更重要我是不知道的，但……”

想到这，应的嘴角向上浅浅一勾。

“人生的有趣之处，不就在于无可预料吗。”

“飒如果在知道我不是应后想杀了我，那我就迅速暴起诛之，拿她的人头去浊龙部落脚。”

“至于浊龙部是接纳杀掉了敌对部落首领的我呢，还是杀掉我然后顺势吸纳仇恨我的玄鸟部呢，这不又是一场豪赌吗。”

“当然了，要是这副身体被飒提前就留下了一些手脚，那么在我暴起杀她的时候，她或许会当场反杀我也说不定。”

“要是那样……就死吧，胜者有胜利者的喜悦，输者有输者的气度。”

应出来，走在下起了蒙蒙细雨的土地上，泥土阴冷而潮湿，应缓缓吸进冰凉的空气后，缓缓吐出。

“世事难料，随机应变。事为天，应者人。应吗，不错的名字。”

“现在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