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起来了。”

待众人散去后，应便坐起活动筋骨，而进来的飒并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应是在装晕。

“除了王母山，芒山脉域还有其他受到庇护，可以免除雨季天灾的地方吗。”

虽然穿越后失忆，但应的头脑是清醒的，存活，壮大，这就是当前时间一切行事的主题。

“当然有，但那些地方已经被强大的妖兽，和远远强于我们的部落占据，现在只有王母山因为阳神试炼，通过后才有机会栖身，但主持试炼的蓝羽看样子是不会让我们通过的。”

飒面色忧愁，将一壶水架在火堆上加热烧开，并往里加入一些草药，双手抱住膝盖，直愣愣的看着变幻的火苗。

“那之前，部落是怎么抗过雨季的。”

应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极高之山，高山冲进了六色的云，令凡人领教它的巍峨。

“十年前我爹还在的时候，身为被太一阳神选中的黑羽，芒山脉域唯一驻扎的九色羽，他将大大小小所有部落，不分人族妖族，都分别安置在有各种神器灵物庇护的区域生存避难。”

“那时候的芒山脉域，是整个东原，所有人与妖都赞叹的地方，在其他地方，人与妖是根本不可能共存的，为了争夺庇护区，发动一场场灭绝部落的战争实在太常见。”

“父亲担任黑羽后，虽然人与妖有一些小摩擦不可避免，但部落战争在一次次的调停制止下，逐渐消失，成为了历史。”

“那时候，黑羽这个名字，在整个东原，代表着和平的神光。”

说着说着，飒原本有些发光的眼睛有些黯淡下来，“我父亲死后，虽然芒山脉域失去了明面上的领袖，但已经尝到和平滋味的生灵已经自发的不再争斗，按照之前的老传统一同生存在这片土地。”

“可一年前，妖族的第一大族腾蛇部落的大长老，老腾蛇死了。老腾蛇据说活了万年，经历过远古，近古，蒸腾，神电，和如今的洪荒五大时代，虽然实力一直是凡境，但见多识广，帮助腾蛇部落崛起，老腾蛇功不可没，当年父亲还未是黑羽时，就已有人妖共存的理念，便是老腾蛇点拨出来的。”

“老腾蛇死了其实没什么奇怪的，活了近万年，寿归正寝也是自然，但是，他死的时候，没有雾。”

“雾？”

应有些疑惑，转头看向了背对他的飒。

“腾蛇乘雾，化为土灰。这是腾蛇古训，是腾蛇一族上万年的归宿，不论东原西漠，南水北寒，皆是如此。”

“越是活得久的腾蛇，死时产生的雾越会奇异无比，上一任的腾蛇首领死时产生的化神血雾甚至引发了天劫镇压。但老腾蛇死时没有雾，没有一丝雾，就化成了一捧灰。”

“或许活了万年的腾蛇死时会不同于常识呢。”

应打了个趣，但已经知道老腾蛇之死，不对劲。

“当时的确有人这么说过，但知道腾蛇一族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因为腾蛇古训的下两句，一朝遇劫，去而无烟。”

“所以……”

“是的，老腾蛇是遇了劫数，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