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自己并没有深交,只是上月在街头、城门口寒暄了两次,如此交浅言深,可见真是个没城府的直肠子;当然,也与卢俊义这一个月来多次向索超示好有关。
卢俊义便请索超上座,挨在花荣身旁,说道:“索大哥说得极是,只是眼前没合适门路。”
又向索超介绍:“这位是小弟的舅兄花荣,青州武将世家子弟。”
再将许贯忠、燕青、蒋敬和郑天寿一一介绍给了索超。
索超也向大家介绍周瑾:“他是索某的副手,跟索某学了些武艺;只是他体格与我不同,使不得斧头这种重兵器,便带来与卢兄弟认识,方便的话,卢兄弟指点指点他枪棒功夫。”
卢俊义满口答应着:“好说,好说,既是索大哥的副手,得闲时便来卢某家一起切磋切磋。”
卢俊义看那周瑾二十出头的年纪,与索超身高相仿,只有七尺左右,体型瘦削,神态不似索超那般粗豪,但是有股子狠劲儿。
卢俊义心想:索超与杨志武艺相仿,走的却是拼力气的猛将路数,周瑾这体格跟索超学武艺,难怪打不过杨志。
众人见礼之后,坐下喝了几巡酒。
见席中有三人是本期武科的举子,索超想起一事,问卢俊义:“卢兄弟此番在东京没见到王定吧?”
卢俊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定和自己是大名府今科两个武举人之一。
“索大哥不说,小弟都疏忽他了,这王定我只在科考那天排队等候时,好像看到他个背影。大哥与他熟悉?”
索超干笑了两声:“呵呵,不熟,他今日上午也回大名府了。”
“哦?他怕是与小弟一样,没有过硬的靠山,便不等发榜了。”
“哈哈哈哈......”索超大笑了起来:“贤弟,他哪像你我兄弟这般没有靠山,人家的靠山大得很!”
“哦?”卢俊义诧异地问:“他的靠山是谁?有大靠山也无法中第吗?”
“他是找了大靠山,但家世不够。今日他是随新任大名府留守相公来的,据说那王定在东京找上了蔡太师的门路,新的留守相公便是蔡相的乘龙快婿。”
“小弟在东京也听说了,新任留守相公是蔡太师女婿中书侍郎梁世杰;那王定这番肯定是留守相公亲信了。”
“可不是么。”索超有些嗤之以鼻。
卢俊义看到索超不屑的神态便说道:“这便是小弟犹豫的地方。那王定在府试时小弟都没有印象,武艺肯定不咋样;若小弟托门路做个小将,那王定说不定还是卢某的上官,岂不是让人憋气!”
“说得是啊!”索超也一脸郁闷,他行伍多年,年近三十仍不过是个小小的正牌军,也是吃了没有靠山的亏。
许贯忠扫了一眼在座之人的反应,也搭腔道:“许某对王定记得清楚,便是因他小弟才落榜,他那武艺、兵法上都不值一提,原来这么有门路。如今奸邪当道,妒贤嫉能,我等即便才华过人也上进无门,实在令人灰心。”
在座的大都同病相怜,纷纷长吁短叹。
酒席散时,卢俊义让燕青取来了两匹织锦衣料,说是特意从东京带来,送给了索超和周瑾。
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