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端了盆水放在浴桶边,把卢俊义的发髻打开,轻轻地帮他洗篦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潘金莲小声地问卢俊义:“老爷,那金钗是给大娘子的?”
“好好的怎么叫老爷了?”卢俊义感到奇怪。
“嗯,娶亲了,当然叫老爷啊,清河县便是这样。”
“太公在堂,哪轮得到我来称老?叫官人,叫郎君都行,别叫老爷,老气横秋的听着不习惯。”
“是,官人。官人还没相看过大娘子?”
“你这磨磨唧唧的想问啥?”
潘金莲哼哼唧唧地说:“当家娘子进门后,金莲就不好在这屋侍奉官人了。”
这倒是又没想到,她自己住的那耳房又矮又小,床也不够宽也不够长,摆弄不开啊,这可真是个问题!
不洗了!
卢俊义说:“把我头发擦干,快些!”
刚刚把头发擦得半干,卢俊义就从浴桶中迈了出来,抓起块擦身的巾帕胡乱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伸手一把将潘金莲擒在腋下,紧走两步就撂在了床上。
这小娘,从自己回来就勾人火气,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嚯!居然还敢主动出招!
二人你来我往,各自寻找对方破绽,拼尽全力大战了一回。
一个回合战罢,居然斗成了平手!
双方拉开距离,各自歇息了一下,这潘娘子居然主动上前邀战!
大意了!
卢俊义说道:“你当自家官人真是铁打的?五天奔波了七百多里,腰腿都快颠散了。今天先暂时收兵,明晚再大战三五个回合,让你尝尝某家新悟出的缠丝之力,到时看你如何哭告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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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演武场上比过去热闹了许多,卢俊义、花荣、燕青、许贯忠,还有新来的郑天寿。
五人操练了一番,卢、花、许三人各射了一袋箭,燕青也练习了他的小弩。
郑天寿见了四人的武艺,心里感到十分佩服,不说与高大的卢俊义、花荣相比,即便与身材差不多的许贯忠、燕青比起来,自己的武艺也差了一大块。
于是,郑天寿便提出想拜师卢俊义。
卢俊义验看了他的身架,说:“天寿,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虚言,你骨架偏小,学不来为兄真正的武艺,反倒是小乙的功夫你可以多加借鉴;
可你又不似小乙那般,幼年时基础扎实,努力练了肯定有长进,但也到不了一流水平。”
郑天寿说道:“哥哥们的武艺让天寿大开眼界,心生艳羡,能有长进便已知足了,那天寿就拜燕青哥哥为师?”
卢俊义言道:“拜师不必了,大家年纪相仿,还是以兄弟相称,相互切磋借鉴即可。”
郑天寿明白自己达不到做人家亲传弟子的标准,提出拜师也只是表达自己敬慕之情。
早饭时,郑天寿仍如前几日那样随许贯忠母子一起;
花荣与卢俊义、燕青去和卢老员外一起吃。
见到武大和潘金莲,花荣与武大相互见礼,对卢俊义有潘金莲这么个妾婢倒也没有异样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