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此时也“啊”了一声说:“想到了!有个叫陆游的,此时还未出生,他有一首千古名作。”
转身去店家借来纸笔,卢俊义写下了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写完后,卢俊义自己看了看,犹豫地说:“写的倒是相思别情,可这‘几年离索’是不是与你俩认识的时间对不上?”
燕青看了看那词,说:“听人说这写词与拳脚一样,也讲究虚实相间;大约没问题吧?”
俩人文学水平都不高,心里有些没把握。
卢俊义想:除了比写词,咱还可以比金钱和相貌,便给燕青打气道:
“既然有此一说,明天你无论如何要去一趟。
这陆游写词比施耐庵名气大很多,就把《钗头凤》送给李师师留个念想。
即便真不如那周邦彦写的,他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糟老头,怎么比得上你风华正茂的小乙哥。”
“好!”燕青答应着,又说道:“大哥,你把自己的事情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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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林冲在樊楼请了师父、花荣以及师兄弟们,宴饮话别。
卢俊义问道:“师父,您去殿帅府辞官之事怎样?”
周侗说:“即便早已是相看两厌,那高俅也要挽留几番,做个姿态,可能要耽搁一两个月才能离开。”
“那弟子把骑来的那匹马留给您,弟子骑玉花骢回去。”卢俊义说。
“好。”周侗说道:“今日去殿帅府这一趟,听到几个消息,与咱们有关。
头一件,是官家召回了蔡京做宰相。”
卢俊义心想:谁做宰相都与在座的人没多大关系吧?
只听周侗继续说道:“他安排了中书侍郎梁世杰做北京大名府留守,统管军民,这人是他的女婿。”
这下子关系大了,这是抄家的仇人来了,卢俊义心想:不过,有了他做大名府留守,才有了劫生辰纲,也算为后来的梁山聚义开了个头,嗯,好事!
林冲对这个消息有些关心,追问道:“师父,蔡太师重做宰相,童太尉在朝中就更得势了吧?”
卢俊义对林冲的反应有些不解。
周侗说道:“嗯,他俩勾连多年了。听说官家答应了童贯的请求,让他以太尉的身份任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
“这么说,童太尉想与辽国开战?”林冲的语气有些热切。
周侗被问得有些不耐烦,说道:“他去年出使了一趟辽国,可能有了些想法;这个老太监,立军功上瘾了,怕是想封王吧。”
林冲的眼神火热,喃喃地说:“收复燕云十六州?”
“哼,”周侗冷笑:“太宗皇帝遗训,‘收回燕云十六州者,可封异姓王’,梁世杰做大名府留守肯定也与此事有关。
就这些见利忘义之辈还想收复燕云?纯粹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