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桃山县县令姚知远的家。
而他的家童正在着急地敲着门。
桃山县县令,姚知远,一个典型的中年男子,瞌睡并不深,听见这急促的敲门声,一下子就醒了。
自从跟着熊嘉言来了桃山县,他为了公事连续操劳,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歇息了。
他披了件衣服,随即指尖一束红光凝聚,然后一指,桌上的蜡烛亮起。
而桌子上一堆公文,杂乱无章。
“进来吧。”
家童应声进来,“老爷,若不是有天大的案情,小的也不想打扰您休息。”
姚知远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无妨,快说吧。”
他捂着头听完家童的汇报后,心中一股怒火燃起,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官未赴任之时,桃山县从未有如此恶劣凶残之行径。到任之后,短短一月,便有两例杀人案。本官誓抓此贼!”
一边起身穿衣,一边吩咐家童,“快备轿,去熊夫子家里,本官得和老师商量一番。”
不多时,桃山县县令姚知远,便乘轿到了熊嘉言所在学堂。
“老师老师,学生有要事。”
姚知远着急地敲门,“砰砰砰。”
“来了来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啊?”
听声音是熊生琳,熊家没有一个仆人,因此做什么都是亲力亲为的。
“师妹,我有要事,快去请老师。”
“我们才到家啊....”虽然不耐烦,可还是嘟着嘴去喊熊嘉言了。
“原来是知远啊,不知是何事?”
虽然熊嘉言也是刚刚才进家门,但是言语里依旧是那么地和蔼可亲。
“老师,城东花坊又有命案发生,照发现尸体的更夫描述,恐怕就是之前那个案子的凶手!”
熊嘉言眼睛一亮,有几分讶异,又有几分意料之中,“仵作去了么?”
“已经派去了。老师,此贼如果不尽早抓获,不知要害多少良民?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说来惭愧,老夫久在书院,对于这类破案之事也是一窍不通,很难给你好的建议。”
“术业有专攻,这怎么能怪老师呢?——只是学生在第一个案子之后就修书去了州里,想让州里派一些破案的能手来。”
大澄王朝地方行政制度只有州县两级制,桃山县解决不了的事情,当然也只能修书去乾州,更上一级的行政单位了。
“只是州里可能事务繁忙,再加上侦探破案人才在我大澄本就稀缺,等到州里派人下来,不知那恶贼还要害多少良民百姓?学生心里真是万分着急。”
姚知远继续表达着他的不安,他此来的目的是想着请老师修书去州里,也许那些人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会尽快派人下来。
可还没有等他把这个想法说出来,熊嘉言在旁边浅浅地笑着:
“知远,说来也巧,也许是天助我桃山,助你姚知远。
老夫今日在秦府遇见一个家奴,他或许可能帮我们破案。不妨给你引荐一番。”
“家奴?”显然姚知远脸上立马露出几分不悦。
这和他最初的想法相去甚远。
那神情仿佛在说,什么档次?也配和我谈破案?
虽然是熊嘉言的学生,可是他也一样很难接受老师尊重贱籍的思想主张。
熊嘉言也看出来他的不悦,“你可知当朝大将军和国...”
“那只是个例!”姚知远不等老师说完,已经出言打断。
“那你说怎么办?”
“.....”姚知远一时语塞,“能不能请老师修书?”
“诚然老夫也可以修书,可是路途崎岖,等到驿使送达,州里的人来到我桃山县,时间又相隔几久,你心里有底么?
而且这期间,你能确保那恶贼不再害人?”
“这....”姚知远也一直愣住了,确实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桃山县县令和县学先生连夜拜访一个家奴,请教破案之法,这在姚知远看来,实在是斯文扫地!
可,破案同样迫在眉睫,为了百姓。姚知远咬咬牙,点了点头,心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死马当活马医,去听听那个家奴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