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毓盯着克己,气的哆哆嗦嗦。年轻的少帅,英气勃发,俊美无双,曾是姐妹们艳羡她的凭仗,现在她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得不到,便毁去?你这种毒如蛇蝎的女人,我可高攀不上。”克己无视她杀人的眼神,冷冷道。
“罢了,胜者王侯败者寇,你爱怎样就怎样,我输了,没什么好说的。”袖毓一副赴死的样子。
“你说我如果把你捆了送回帅府,孙大帅该怎样给我一个交代呢。”
交代,袖毓想,儿女那么多,为了维护与奉系的平衡爹爹大概会把自己送进庵堂了此一生吧。
“少帅,有人过来了!”后边斥候纵马来报。
克己眯了眼望过去,一队人马二三十人向这边奔来,兵士们立刻将枪都架起来做好防备。
近了才看出来为首的居然是亦扬,他身边紧紧跟着的是乌雅,一脸的焦急,再后面跟着的侍卫居然也是人手一条长枪。
还未靠近亦扬就飞身跨下马来,身姿潇洒一个漂亮的前下马,连克己也不由暗赞一声,这皇子确实不是个草包。
“少帅,手下留情!”他远远地喊,乌雅也跟着下马缰绳扔给后面侍卫跟着亦扬快步而来。
“我留什么情呢,也不是我想杀了谁!”克己马鞭在手心里敲敲,回道,心里已打了几个转。
亦扬见虽然被几条长枪指着,但袖毓还是完好无伤,松一口气:“克己兄,小姑娘呕了一口气,闹着玩罢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乌雅也赶紧跟着说:“是啊,吴少帅,您是做大事的人,何必同小女孩计较。”
克己上下打量一下乌雅道:“乌小姐,此言差矣,丹瑟难道不是小女孩吗,你可以问问,在奉天,她可有一次为难过殿下,无论明的暗的,都是光明磊落,坦荡做人。如果都像孙小姐这般行事,我家岂不是早绑了殿下做女婿。”
被点到名的亦扬不由脸色难看了几分,可也不得不承认克己说的没错。
“你们自以为行事谨慎,没有马脚,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那个珍珠死遁逃至江东得了你的庇护,岂知搞得我奉天老将家中一塌糊涂,至今人家都还蒙在鼓里,心存愧疚。”
“再说明明是殿下对她无意,为何要记恨在丹瑟身上,还引诱亭沧与那孙家之犬深夜相会,打算日后嫁祸在丹瑟身上,若不是她自己不小心推了人入河自己也吓得疯疯癫癫,此事我必不能善了。”
“还有乌小姐,你既收留了她就该尽到管护之责,而不是放任自流。以至于闯下这些大祸。”
乌雅惭愧道:“少帅教训的是,我已经把她送到庄子上叫人好好看管了。”
“这些我当然都知道,否则你以为我会放过她。”
“袖毓与珍珠不同,她毕竟是帅府嫡女,还望少帅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回去之后我一定会禀明舅舅舅母,狠狠责罚她。”
“乌雅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你给我滚蛋。”
许是接连打击让袖毓精神接近崩溃,口不择言,再无往日大家闺秀教养风姿。
克己怜悯地看看她,这个人的确也无须他在费心,于是摆摆手,侍卫撤去长枪,警戒在一旁。
“这份面子是给亦扬的,丹瑟的马车在后面,我不想她见你为难,带着这个疯女人走吧!”克己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虽然看不见,亦扬还是郑重深深一揖到底,然后命手下解了众人的绑,将受伤的兵士扶上马背,赶了车返回金陵城,那袖毓还兀自骂个不休,却也无人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