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入渊(1 / 2)都穿越了谁还要二选一啊首页

“此前我们达成共识,今日大比之期共同铲除奸佞。”徐观南身体前倾,音调拔高。

“你跟谁达成了共识?”祖元定真诚发问。

徐观南一窒,面上青白交错。

“传到我这里了。”梁凡说。

“一封语嫣不详的信,让我祖师派前去共同商议。”

他让师弟下山,自己前去赴约,果然是空城计。

“在错开时间内拿下一个玄真门绰绰有余。这是原定计划吧。”虽是问句,可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是不是疑问。

“那他们怎么不一起上?”曲云拧眉。

该无所不用其极,一举拿下玄真门才符合逻辑。

祖元定闻着徐观南身上若有似无的气味,心里有了数。

两分笃定,三分试探地开口:“你当他为什么不出手?身上有伤罢了。”

徐观南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晃,心头泛起惊骇。

正要矢口否认,却有重物落地之声。

接着喘息未定的抽气声。徐观南凝神,等看清时,身体一晃,惊觉大势已去。

沈半山目光渐深,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子掩住掌心。

他说:“师父练功走火入魔已久,为避免众师弟担心,才苦苦隐瞒已久。”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此刻微侧着头,脸色苍白,温润无害。

没有暗含警告,没有过度悲情。

其余弟子嘴唇嗡动,最终垂下眼皮,再没别的动作。

是臣服的姿态。

沈半山收回目光,面向众人,谦卑有礼:“师父在病中曾让我立誓,若他老人家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出有违侠义之道事端——”

他顿住,面上看不出什么起伏,再开口时语气怆然:“是沈某大逆不道。自请带门中弟子下山,料理师父后事,退出武林盛事。”

“沈半山!”李重山回过神来,又惊又怒。

“你竟然敢弑父!”

话一落地,沈半山脚下踉跄,唇峰反复翕张,他低着头,能看见线条流畅的侧脸没有一点血色。

“师弟,师父他——”沈半山嗓音沙哑,让人怀疑泣不成声。

“你放屁!”李重山怒目而视,“什么走火入魔,师父你都敢杀,还有什么你不敢做?!”

沈半山仍然低头,再没言语。

李重山唇色煞白,身体不适,心头惊怒,他脑中混乱不清,语无伦次:“你想要掌权也不是这样的,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争,那是师父啊……你4岁就到白鹤门,你怎么敢的……”

混乱议论声褪去,变故横生,有人忙一天像场得不偿失的闹剧。有人暗度陈仓,满载而归。

曲云泉冷眸微眯,没啥起伏地叹了声好魄力。

蓦地她扬声高喊:“陈丰年,认真打。”

徐观南诧异声随之乍起:“回来!再心系你大师兄也不可莽撞。”

一抹身影弹跳而起,几个纵跃间已经落在叶真身后。

徐观南面色歉然地解释,说这人是武痴,平日里除了练武,俗世皆不入眼。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难为人能稳到现在。

“快快把行云带回来,今日之事疑点重重,你们年轻人之间权当切磋了——”

尾音骤然消散,在曲云泉冷戾森然的凝视里消声。

“我边疆蛮子尚且知道有恩报恩,你们自诩高人一等的中原武林,净会干些鸡鸣狗盗趁人之危的事吗?”

“你也太放肆了。”有人面红耳热,大声呵斥。

“比武哪有绝对的公平,他玄真门年年落榜,还要怪没人捧着不成。”

曲云泉略一沉吟,不说了。待拳头底下出真章那时,这群人别巴着讲江湖道义。

“看来在场许多人都忘了,自家苟且传承至今,全赖元祖师几人豁出性命。”梁凡冷声提醒。

这头剑拔弩张,莫争却没分半点儿眸光,心思全在小徒弟那。

今日事谁参与或者都参与了又有什么区别。现如今朝廷不是朝廷,江湖不是江湖。他若不够强大,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叶真全然不知外围情况,出手罕见焦急。

这男的,到底什么来路?无往不利的系统都无法读取武功路数。

右肩挨了对方一掌,叶真仓皇躲闪间撞进对方暴戾的眸光。

她心头骂人,什么路数?撞扫横扑,弯钩爪手,什么路数都不讲,全是击杀!

对视不过一瞬,那人长腿贴地扫荡而来,叶真迅速就地一滚。

不夸张的,那铁腿比神童李重山伤害值还大。挨实一脚,非死即残。

叶真握紧剑柄,行云剑仿佛也受到影响,剑身轻颤不止。

那人离地蹿起,脚掌在石台上借力一点,眨眼便欺身到叶真面前。

他挥拳猛烈,冷冽劲风裹挟着拳头如重鞭猛击过来。

叶真深吸一口气,掌心凝力——

恰是此时,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陈丰年一言不发,一杆长枪乘风破浪,凌厉直刺,远挑近扫。那人在他手上竟占不得一点便宜。

出枪迅速,急如闪电。那人左右肩各被刺了一枪,深可见骨,冒出的血迹瞬间泅入深色衣裳。

回旋猛扫,枪柄狠狠砸在那人背上。又一次被逼到死角,那人沉默不语地舔掉嘴角血迹,竟是兴奋异常。

不等喘息分毫,他猛一蓄力,身体在地上滑行飞了出去。手腕一翻,袖中的小刀化为一道流光,射向陈丰年。

紧接着他腾空而起,挥拳砸向陈丰年胸膛。

陈丰年长枪一挑,飞身而上。

言行恒立在叶真身侧,冥思苦想,这架怎么打成这样了?

叶真脸上含着诧异:“大师兄,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言行恒心头一紧,大约两息过后才缓缓答道:“我和他相识在先,只是,现在玄真门经不起意外。”

叶真点头,不动声色地抚了一把肩膀。

若非下杀手,否则她不是这人的对手。

叶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那人看她的目光太晦涩难解。

仇恨,炽热。

又或者都不是,但那种置之死地的狠绝和嗜血做不了假。

她是身穿不是魂穿,绝不可能有仇家。

那就只有今日的拜师之举,挡了他们的路。

这山上究竟有什么,要他们这样前赴后继?

那人嚯地从腰间抽出一条锁链,内力使得链条如灵蛇一般,缠上陈丰年长枪。

蓦地他手掌一挥,四柄黑色小刀咻咻射向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