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确乎不同寻常,每个人的话语里仿佛都蕴藏着未明的秘密。然而,花鹰扬并未深究,而是选择继续陪伴阿玉归途。正当他们沿着原路返程,意图重回医馆之际,赫然发现通往翰林院的道路已被御林军重重包围,禁止任何人通行。
敏锐的目光扫过围困的队伍,花鹰扬辨认出了其中一名熟悉的面孔,遂走上前去,压低嗓音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此处会被如此严密地封锁?”
那名士兵神色慌张,迅速环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附耳细语:“华大夫,万万不可卷入此事,这里面涉及的都是能让人头落地的大罪!”话音刚落,他立时恢复严肃,猛地推开花鹰扬,高声喝令:“无关人士速速离开!否则一律按扰乱治安论处,关押入狱!”
二人不得不绕道而行,寻找另一条路径返回医馆。行走间,阿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看来,这流沙城内恐怕将有一番风云变幻。”
“噢?”花鹰扬侧目注视着阿玉,好奇地追问,“你能预感到些什么?”
“那翰林院深处,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阿玉缓缓道来,“而且,那是人类的血液气味。”
“嗅觉真够敏锐的,连人血都能分辨得出。”尽管花鹰扬口中带着调侃,但其眼神中却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清晨那位古板学者的神秘言论、城门口黄风大圣的异常言行,再加上此刻翰林院内的恐怖景象,这一切线索在他脑海中交织缠绕,似乎正指向一个更为复杂的谜团。
踏入门扉的一瞬,医馆内的情景映入眼帘:三皇子小张太子端坐于厅堂中央,而小花则在一旁殷勤相待。察觉到主人归来,小张太子的目光立即转向了花鹰扬,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感。
“三皇子,许久未见,本当是我主动拜访,奈何时局多变,诸多琐碎事务缠身,竟劳驾三皇子亲临寒舍,实属失礼。”花鹰扬先行躬身施礼,话语中透着诚挚与歉意,“稍后定当自罚三杯,以表敬意。”
三皇子闻言,缓缓站起,同样回以礼数,语气间隐约透露出近来的不如意:“花大夫无需介怀,此乃世态炎凉之时,又有几人能置身事外?流沙城近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花鹰扬点头示意,随即悄声吩咐小花引领阿玉前往自己的居所休息。小花虽见花鹰扬凭空带了个女人回来,略有不满之意,投以一记嗔怒的眼神,但终究没有出言反驳,仅是默默地领着阿玉步入内室。
安排妥当之后,花鹰扬转身回到厅堂,轻轻为三皇子与自己添满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温和地询问:“未知三皇子近日可有困扰心头之事?倘若我能效微薄之力,定当竭诚相助。”
三皇子目光微沉,压低嗓音,仿佛生怕被人窃听了去:“花大夫可知,这流沙国近期恐将迎来剧变?局势变化莫测,令人忧虑。”
听到此处,花鹰扬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开口:“今日外出时,那翰林院还是喧嚣一片,待到归途,周遭却是鸦雀无声……”
“全杀了!”三皇子小张太子突然打断了花鹰扬的话,声音低沉而充满凝重,“先是大哥联合朝廷一半以上的文臣武将,向父皇提议将城中的鼠妖迁徙至城西南角,此举彻底激怒了父皇,父皇连续几天未曾上朝。今晨,翰林院的学子们决定联袂向皇宫呈递请愿书,原本计划午时与大哥一起进入宫中,未曾想,这群学生竟然在巳时擅自闯入宫禁之地。面对此情此景,父皇的愤怒可想而知。父皇本就怒火中烧,那些文武百官盘根错节,父皇不好动,那学生还不好杀吗?”
听了这话,花鹰扬终于明白了发生的是什么事。“三皇子,为何陛下会拒绝鼠妖迁移西南的提案?据我平日里的观察了解,无论当地人还是鼠妖族群,皆渴望各自安居一方,这样的举措明明对双方都有益,何故遭到反对?”
小张太子摇头叹息:“还不是因为这是由大哥提出的方案!”随后,他陷入了沉思,缓缓分析:“经过这几日的反复思考,我也渐渐悟出了些端倪。最初,所谓的‘敬鼠令’并非出于国师的授意,而是父王为了平衡我和大哥日益增长的影响力,试图将国师拉拢至自己阵营的一种策略。当我宣布退出权力角逐,实质上等于将大部分实力拱手让予大哥,加之大哥牢牢掌控兵权,不愿轻易松口,这种局面自然令父王倍感不安。”
“那殿下想让我做什么呢?”花鹰扬没明白小张太子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