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去,两个魁梧的外国男人举枪对准他们。
“操。”李普轻声骂了一句,慢步挪到掩体后,“怎么还有枪啊!”
“我们快走。”简直蹲下身,视线扫瞄周遭的环境,绞尽脑汁你构画逃跑路线。
没有。
根本没有。
这里的房间是相连不相通的。
要想离开,只能踩着梯子原路返回。
他动了动唇,准备讲出这个坏消息。
李普率先开口道:“下去给人当靶子吗?”
简直无言以对,沮丧地说:“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
李普抬眼,看着架子上的各式花瓶,突地眸光一闪,飞速起身,随手握住一个有棱角的,猛砸玻璃,“来都来了,去见他一面吧。”
玻璃如幕布碎裂。
屋里的画面尽落在眼底,简直没来得及看清楚,身体便被人推了一下,他由蹲姿转为趴下,不顾满地玻璃碎渣,奋力向前爬。
嘭。
一声枪响如雷贯耳。
他的目光变得凌乱,不再刻意地回避那人的存在。
而是,迫切地想要锁定那人的位置。
最后,他看到了满身是血的他。
顾不得确认李普的安全,努力起身,握住那双冰冷的手。
“沈望京。”
站起的刹那,视线由低变高,简直看着他脖上的血液,心疼到难以呼吸。
沈望京睁开呆滞的双眸,一言不发,呼吸越来越弱。
他看着他。
目光平静。
体温流逝着,他不知道眼前的他是不是幻觉,他不想发出声音,害怕打破这场梦境。
“不准死。”泪珠充盈眼眶,简直不停地用手背擦去泪水,“我不远万里地来,不想捧着一盒骨灰回去。”
他体力不支,跪倒在床边。
距离蓦然拉近,几滴滚烫的泪水落在脸颊,沈望京手指蜷缩,用力呼吸保持清晰,贪恋的目光一次又一次扫过爱人的脸庞。
这不是幻象。
他的爱人来接他回家。
重逢的第一秒,两人不舍得从对方身上挪开视线。
沈望京虚弱地说:“那些视频……不是……我发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简直泣不成声。
他怀疑过他一秒,就那么一秒……
“摁铃啊,笨蛋。”
李普侧身,掩住手臂上的弹孔,握拳砸响紧急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