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过去,天气比之前要暖和不少。
经过武植不间断地用内力治疗,宋慧莲终于是能下地走动了。
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见孟玉楼,然后看看她的头面首饰是什么款式的。
第二件事就是有事没事就在武植面前晃悠,生怕武植忘了之前答应的事情。
武植让宋仁带着她去寻个金店,捡自己喜欢的样式打一套头面,银钱却没先给。
那老板听到没有现钱,本来还自不耐烦,后来问明是武植的妾室,立即陪着笑脸,忙前忙后尽心伺候。
等宋仁两人离开,他还追出店门外道:“哎呀,什么时候付钱都行,请娘子代小人向大官人问好。”
宋仁本来要回去,宋慧莲却有些不肯,“虽说都是妾,但我穿得比那孟玉楼也差太多了。”
于是又拉着宋仁去武家的成衣铺子买了两身新衣。
这次两人学聪明了,进门就说是武植的人。
掌柜倒也不怀疑。
之前去武植家送礼,他倒也见过宋仁,于是不仅没收钱,反而又捡上好的锦缎送了许多。
回到家,宋慧莲把事情一说,武植立即变了脸色,“这里有一百两银子,那衣服和锦缎该多少钱,自己送过去。”
宋慧莲见他脸色不善,轻声道:“官人,都是自家的生意,就拿了,又有何不可?”
武植道:“你若开了这个头,明天小鸾去拿些,后天金莲去要些,那些掌柜的亲朋好友也去拿些,这铺子还开不开了!
念你是初犯,且饶你一次,快去!”
宋慧莲赶紧去把衣服钱付了。
之后,武植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厢房,又叫院里人去给她见礼,晚上就在她房里歇了。
宋慧莲心满意足,捡那听过没听过的手段都给武植试了一遍,一夜直呼“哒哒”不停。
结果第二天,她便又起不来了。
武植觉得修炼没达到预期,正要再去寻孟玉楼和金莲三排,便听宋仁说,来爵又来了。
等他进来,才见到武植便跪了下去,“俺家大娘子使小人来请医愈给俺家老爷看病。”
武植笑道:“你且回去告诉她,我这家里正缺个婢女,她若愿意将庞春梅给我,那我倒是可以去一趟。”
来爵先是一愣,随即躬身去了。
回到西门家,他将此事说了,吴月娘立即皱了眉头。
如果武植要的人是小玉或是兰香,她虽不愿意,但迫于无奈,也只能忍痛给了。
但是这庞春梅一直是伺候李娇儿的,就算她去要,以李娇儿如今张狂的态度来看,也根本不会给。
但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停了一瞬,外面就又响起西门庆的惨呼。
“吴月娘!你这贼娼妇!还不叫武植来救我!
你分明就是想让我死!你谋杀亲夫!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听得心痛万分,不由抹了抹眼泪,然后又振作起来,寻到李娇儿房中。
李娇儿一听她的要求,立即将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要把我的春梅送去武家?!”
她站起身,掐着腰道:“你莫不是在做梦?”
吴月娘又看向庞春梅,见她只是站在李娇儿身边,脸上很是平静,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她心中一惊,暗道这春梅心思深沉。
耳听着西门庆在那里哀嚎,她便又屈身道:“姐姐,看在往日情分上,就把我这一回。”
李娇儿轻蔑一笑,装腔拿乔,“你倒说说,往日咱们有什么情分在?”
吴月娘为之语塞,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娇儿正要嘲笑她两句,忽见她竟是起身跪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
“姐姐,往日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求姐姐高抬贵手,只要姐姐肯答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了。”
李娇儿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直接道:“之前陈敬济来时,带了五百两银子,被西门庆夺去送给吴林海了,这笔钱得还给他。”
吴月娘一愣,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却是为陈敬济提要求。
她随即连连点头,“这笔钱该还,奴家一定还上。”
李娇儿看了看一旁的庞春梅,“至于春梅……”
吴月娘害怕她狮子大开口,赶紧道:“春梅这边跟了武植,也不算吃亏,毕竟那武植如今也是从八品的官儿,又有这许多家业。”
话说到一半,吴月娘见她脸色不悦,便忍痛道:“姐姐若是愿意,奴也不会让姐姐吃亏,就……补偿给姐姐十两银子,算是奴的一点心意……”
这时节,若买个婢女,有时连二两银子都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