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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宁在这几个星期里也是“疯”了。像他这种“老头子”风格的人,本该是吃了便睡,睡了便玩。可是现在他却一如反常,每天听课硬逼着听进去,那怕是撑不住了要打瞌睡都还要无意识地在书上写下两笔上课信息,等到了晚上,就不停地刷着名科各套的高考模拟汇本。刚开始时,刘宁一上手做题,不是全错就是对一两个,越是错得多就越是练,练得极端地发狠起来。可事与愿违,越是练啊那正确率却仍是低得可怜。每次失败得太彻底时,刘宁虽还是会“哎呦”地哀叹,但好在他还是会静下心来慢慢地去“钻”。在这样一种三点一线生活、高压自奋地态度下,刘宁很快迎来自己的疲惫期。

自上次被他爹硬留在学校后,刘宁那是突然有了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再加上他本就爱读关于“道”的书,所以他现在的精神力量已经是他17年来迄今为止最高的高度了,即使是在疲惫期,他的精神也没有过度松懈,如果有勉强,那一定是他肉身在硬撑。自发接受痛苦过后自然是有丰收的,虽然不是太大的能力,但他终于能控制正确率了,最重要的是,他学会了如何去努力,如何去坚持,如何操控自己。那学习的劲头那是雷打不动的,虽然他自己知道这是徒劳挣扎,离二本的分数还差个几十分呢,但他仍灵敏地发现了自己的某些变化。

对刘宁来说,分数上的多少也许还能忍受。但他现在感到最痛苦的是昔日同学的一个个离去。他快18岁了,跳动的心脏已不再是那个幼稚的“无心”。他知道他的家庭不能帮助他什么,唯有自己才能改变自己,所以他虽然伤心,但也不彻底的放纵心灵去跟随他人的脚步。

也许是终于适应了平静,那颗懒惰而躁动的心才终于回归了正常,他明显感觉到现在感知的一切与之前不一样了。就比如那天,刘宁刚从教室出来散散心,正巧遇到了身在二班的同学——张小席,他现在在打电话呢,刘宁大大方方的凑了过去。张小席对着手机说:“喂,爸爸,我想请个假……。”那头说:“你搞那样?”张小席有点不耐烦的说:“那个,我们班主任说填报分的招生的人如果不去的话,对后面再次填报参加高考有影响。你们又想我最后高考嘛,我出来把志愿改了……”电话那头又说:“那你就在学校里改啊。”张小席脸色变得无奈,哎呦一声,说:“我出来想跟你们说些事,这个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你要说哪样嘛!”“我们班那个班主任原先说,天呐,分类如果不去的话可以回来高考,但是他现在又说不行了,然后我去问其他老师,他们又都说可以。你说我到底要信谁?还有说不行的时候,己经把班分了,留我们在二班不过是为了凑人数,毕竟我们走分类早晚都要走,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尽可能地把好的学生留在二班,坏的学生以班上人数够了的理由而拒收。哎呦!他搞这些操作,我是遭不住厂的,他现在又把教我们班三年的数学老师气走了,那老师教得好,我也听得懂,但是班主任非要喊校长来教,哎呦,真的是……。”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校长是那个水平的嘛?”张小席不耐烦地随口说:“教高复班的!”电话那头寂静了半天,终于开腔了:“哧……你这个……你回嘛,回来说。”“嗯,记得在班级群里发个请假信息。要得,好,挂了。”张小席刚挂了电话,刘宁嬉皮笑脸地一手揪住他的衣领,笑骂着说:“屌哥,厮儿!你要走啦。”张小席睖了一眼刘宁,半笑着说:“这个至子!”

刘宁知道,他家一共五口人,除了姐姐是小学教师能赚点钱,就只有他爸爸在外面揽工,妈妈虽然早年也跟着爸爸做生意,但一有了孩子,她便将精力全放在了自己孩子身上,无暇去外面挣钱。现在社会变革巨大,揽工的时代已经过去,刘宁明确的知道爸爸随时能失业,这是一颗定时炸弹,迫在眉睫之危,无论如何也容不得他胡思乱想了,虽然他不能改变现在的家庭模样,但他实在也不能成为拖累老人的后腿。

现在令刘宁心奇的是,他发现自己现在对这种分班的行为并没有了当时的抵抗与冲动,更想不到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反抗……

那天晚上,刘宁一共失去了四位好友,学校中再也没有了他们的身影,也没有了往时的欢乐,在学校中的点点滴滴仿佛都失去了某种味道。这四个人中就有令他最有依靠感的两个好友,一个叫刘涛另一个叫刘华,认识他们的人都将三人合称为“三牛”,于是二班就有了“放牛集团”这一戏称。三人虽没有拜过把子,但的确上是心灵上的兄弟。刘涛,刘华都是极瘦的那类小伙,而刘宁却是一个半壮半胖的小子。在分离的那时,刘宁他“大哥”“二哥”还开着玩笑安慰他:“莫伤心了,你大哥,二哥是先出去给你探个路,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到时候咱几个就搞个‘放牛公司’,你当总经理,哈哈哈。”

上课了,刘宁告别众人回到了三班,正好遇上了数学老师上习题课,老师尚在课台上“输出”,刘宁虽然抬着头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但事实上心神早就不在这里了。他挺了挺身子,跟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在想,现实已经向他逼近了,这种不可逆的过程,人必须奋斗起来。否则未来的汪洋会将毫无防备的大西洲吞没。是的,一切困难都是平凡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每个人都会经过的为什么还要叫不平凡?这只不过是从小孩变为大人的过程出了点心理上的小麻烦。选择了做人就必须承受人类的痛苦,就像爱一个人必须接受他的一切。有时,痛苦就来自于人类想做某件事而被某种东西阻拦,或者可以说是“作茧自缚”。他转念又想,为什么自己要到分班了才会明白这些?哦,如果可以引用自己对《西游记》的看法,那么自己就是花果山上的一只猴子,因为遇上了一些事情,从无忧无虑的花果山跳到了充满各方势力的天地之间,然后经过了各方势力的拉扯,期间产生了对自己的疑问和某些方面的打击,最后被镇压在由不懂事而生出的“果”下。现在,他体会了许多,“果”无间地达成了他的下一个“因”,不知道什么机缘,他被解放了,从而有了现在的自己。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也是他喜欢静下心来观察思考某些东西的原因,对于他来说,思考这些东西既是有趣也是痛苦。但是他从来不会厌倦,这种奇怪的感觉,往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当然,麻烦永远不会抛下一个人不管,他虽然接受了在3班学习,但实际上他还是将自己视作为2班的,除了上课时间,他几乎都会“千里迢迢”赶到2班的老同学面前。久而久之,他这种频繁的形为就被3班的班主务视作了“破坏班级纪律”。

这为班主务是个四五十岁的北方老头,且是此学校的校长。也许是年代环境差远了,他教训起来人总是带种恐吓小孩的味道。当然,他也有好的时侯,会时不时的给学生们带汉堡带可乐,改善一下学生们的生活。

那天放学,刘宁如往常跟着几个二班的哥们在食堂吃饭。坐在刘宁身旁的王凌突然来了句“背头,你们班主务来了。”刘宁目光向前面三班的坐区瞄了一下,果然,班主任已经向着他们走来了(他命令三班学生必须坐在一起吃饭,并且还要等大家都吃完了,再一一检查是否剩饭,等一切满意后才放学生离去)。

刘宁目光瞄见他来了,不慌不忙地埋下头继续吃饭,表现得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旁边的几个哥们可都知道他与这个班主务的纠纷,于是纷纷开着玩笑说:“咦!背头,你家班主务来了呦。”刘宁不理不采,只是一个劲地往嘴里扒饭。

果然,班主务真的是向着刘宁来的,他走到刘宁旁边,勾起指关节重重敲了两下桌子,用带着怒气的普通话吼了起来:“你!起来,别吃了,来,你过来!”刘宁打心底地不想理会这老头,干脆就装作听不见,看不着,只顾夹菜吃饭。班主务见他没有反应,生气地连问:“你听见了么?听见了么?”刘宁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仍是夹菜吃饭。这班主务两次发泏都打在了棉花上,一来没有达到目的,二来受到了忽视,那是更生气了,拿起手机就发起了怒:“你以后别来三班了!叫你家长过来,叫你家长把你带回去!”刘宁心中只感到好笑,于是边吃着饭边抬起头点了点。班主任掏出手机,做出了像是按电话号码的动作,愤愤地走了。

班主任走后,刘宁身边的几个哥们便凑了过来,开着玩笑说:“怎么办?校长叫你家长唉。”刘宁摆摆手,说:“这有什么的?我又没杀人放火,打架斗殴。更没有破坏纪律,读书又没有懈怠,我有什么错?喔!我就坐在这吃饭也叫错?去他的,如果是这样,我还巴不得他马上叫我滚蛋,不来三班更好,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到二班去蹭课啦。要是我是我爹,听到他因为这种事而叫家长,我还得教育教育他呢!”他越说越有力,像是在宣示着对某种东西的不满,更是将对不满的反抗用言语的方式表达了出来,灵魂与身体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大伙笑了笑,也只能“佩服”他这种万般不怕的精神。正当大伙谈得高兴时,刘宁那班的代理班主任正巧凑了过来,刘宁倒是对他没有什么负面的看法,并且在一年前,刘宁的几个哥们就给这个代理班主任起了个“司机”的外号,原因就是他又高又胖,与影视中的司机样貌相似,可实际上他却是个美术老师,在学校不知任职的是哪个管事。

“你跟他说什么了?”“司机”笑着问。

“没什么,他让我别吃饭了,我没张他,他就要打电话请我家长。”刘宁笑了一下,说。

司机竖起大拇指,脸笑着,说:“你牛!还是你。”

刘宁没说什么,只是又笑了一下。

随后“司机”又说:“那个你们班主任叫我把你‘押’到他办公室,你做好心理准备哈。”

刘宁苦笑一下,心里不服地嘀咕:“有什么必要,为了这点屁大的事,还要面对谈话?浪费时间,我作文还没看呢。”但思来想去,还得要给人家面方,毕竟人家是校长嘛!不然显得自己太不尊重人了,如果要理论我也有话说,怕什么?

吃完话饭后,“司机”把他带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司机开着玩笑问他:“你不会又要怼他吧?”刘宁叹了口气,无理头地半笑着说:“哎……看吧。”说完,“司机”就敲了两下门,里面传出班主任的声音:“进来。”

“赵校,人带到了。”司机推门进去,轻轻地说。

“好,你让他进来,去吧”

“司机”将刘宁带进去后就走了,还没忘带上门。

“刘宁,来,过来点。”赵校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在看,只是瞄了一眼刘宁。

刘宁没法,必须走到他旁边。赵校等他走过来了,立马转过身教育起来:“刘宁,你这成什么样子,像什么话?这么大个孩子啦。”他这时还在翻看别人的简历呢。不知怎的,刘宁刚才还平静的内心立起抗逆,眼睛左瞟右瞄,一脸地不情愿。赵校翻了一会手上的简历,转过头又问:“刘宁啊,你是不想坐在三班的位置上吃饭,还是不管教啊,嗯?”刘宁不想在这里过多纠绕,更不想多费口舌,过了好几秒才极不情愿地开口:“不想在那里吃饭。”校长看着他又问:“为什么?”刘宁不说话了,心里直叫:“自己个的什么事不清楚么?本来就不爽,忍忍分班还可以,这都管上我吃饭了,我能服?本来吃饭的时候就是放学时间,既然放学了,你管我坐哪里。”赵校见刘宁没动静,又说:“叫你来三班规定的区域里吃饭,这是学校的规定,你不尊守纪律,这能行么,嗯?我要想找谁,还得在人堆里找,万一那人出事了我在那里找?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不尊守纪律,那不乱套了嘛,你说说,是不是这样?”刘宁在心里狠狠哼了一声,想反驳的心立马燃了起来,“出事?封闭学校能出什么事?在学校混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谁是什么xyy患者,人家打架都晓得避嫌,都晓得在外面去打,在学校你还发现个什么嘛?就算是出事,也都是我们这些学生最先知道。”但话到心头又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要是据理力争到最后是没有好结果的。简简单单地说:“我到二班那边吃饭好嫁没刮起什么冈吧。”他还在心里补充:“老封建,那里会有人人效仿我,哼!现在的人,精着呢!各有各的风尚,你当谁都会洗脑啊!想造反,在学校里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本。反正我干我的,其他人指不定地暗里讥讽明里笑呢!”校长听了他的回话,立马两次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举不成方圆,你这样做是绝对不行的!”他直勾勾的看向刘宁,看样子是在向他索要答案。刘宁心头更加无语,当场就不开口了,心里直念:“你这跟专治有什么区别?算了,不想跟你说了.”赵校见刘宁又没动静了,索性就转过头去看简历了,他看了有几分钟,随后就拨起了那投简历的人的号码。刘宁四下不能活动,心里烦躁浮动,说什么也不能“神游”了,干脆就听起了两人的对话。他起先还不太在意,当他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是林彩霞以前的同事时,这才起了心去听。

这林彩霞是三班的语文老师,听起赵笑和那人之间的谈话,刘宁这才晓得,她原来是仁华中学的。刘宁的二哥刘华就是从仁华中学转过来的,当年听刘华讲述他在那个学校的事纪时知道些事情,大概就是学校运营不下去了,老师和学生在那段日子就以罢课渡日,学生们想转学,但学校就死扣着学籍不让人走,此招不成,有些学生就被家长送到别家学校借读去了,到学校正试宣布倒闭,学生们才陆继离开,在学校倒闭的前一段时间走的学生就坏了,学籍跟着学校的消失而消失,家长就去闹,原校方就说没有遵守学校规定就默认该生为退学,学籍就此吊销……

良久,赵校还是没等到刘宁回话,转过头问:“刘宁,你想好了吗?”刘宁目光锁死在窗外远山,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赵校见他还是不答,先是抬腕看了看手表,后才问:“今天晚上考什么?”话题一岔开,刘宁就开口了:“考英语。”赵校又问:“几点开考?”刘宁立马猜到这是要放自己走,于是说:“7点开考。”赵校没再问他什么,只是说:“你先去考试吧。”刘宁答声好,转身就走,赵校还追说一句:“好好考,啊。”刘宁转头答好,出了门立马飞奔去了班上。

今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能深刻思考事情了,这种奇妙的现象不由得让他感慨一句“实力总是来的比较晚”。

在眼下的生活中,似乎一切都在正常运转。每件事只有实施起来才能使人心安,多半性也在此体现,有种事不是不去处理而是被自己埋藏了起来,然而埋藏不等同湮灭,它仍然存在在世界上,每当有刺激原出现,埋藏的东西就藏不住啦。

那天晚自习下,刘宁这一米七多高的“大人”正蹦跳着从二班窜出,走上拐去三班的那条过道,心中算算还有时间,于是立马跑向了过道尽头的厕所里,不为别的,只为了洗洗手、搓把脸,干完了就习惯性地吐出一滩口水,再照照墙壁上贴着的镜子,了事后才慢慢地走出来,渐渐向三班走去。他剑眉微紧,目光坚定而又迟缓地随身形移动,似乎在想什么,但实际上脑中是没有明确的问题地,只是处于一种思考的状态。走到拐角处,刘宁那不见人的眼睛像是遭了邪,立马往正面前的人堆里望了一眼,陌生的众多面孔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正向身旁男同学嘻谈吐的女同学。刘宁目光多瞄了两人几眼,陌名地微笑起来,明明往前迈的右脚硬是踏在了左脚旁边,身子一扭,往着左边楼梯口就走,慢悠悠地靠在封顶的一排楼梯扶手上。刘宁望着对面的梯间窗,窗子外是一片的黑暗,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先是尽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不久,又如万重压身般的急吐一口气,紧跟着“呲”的一声,他的心瞬间躁动起来,就像无处发泄的能量,逼得自己失控。

这样的表现,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子绝对是对那女同学有意思,但这也仅是旁人对这种事的认识,毕竟谁没事了会走进一个人真正的内心呢?

这件事的源起,是高一军训时开始的。那年,仍是一段刘宁记住的“故事”,正是记忆中美好而温暖的夏天,阳光在每张笑脸上浮起,16年从来不对异性有感觉的刘宁在这时却由教官的玩笑而把目光转到了一个卷发俏皮的婷婷少女。这个笫一次正面面对动荡的少年此刻心中立刻掀起了狂风巨浪,于是这个少年便无数次为这种感觉所缚束,有时竟会流泪,有时却又像个孩子般高兴。他当然也为这种感觉做出第一步,可笑的是,他全是在独自入戏欢唱,高一时的他从根本来说就是一个孩子心理,他完全畏惧这种感觉但矛盾的是又无比向往。独构中的自乐与现实的反差就像冰与火交续吞噬,凡能不殇者为金刚。不知在高二的那个时候,刘宁就明白了自己与那个叫奏薇的老乡是两个世界的人,在无缘中绝悟出“爱之一人,但愿终良”的道理。在现实中,说实话,他自己内心是有过对别的女孩有心的想法地,但到最后总会陌名地想起秦薇,后来才明白,自己这不是真性情,而是想找一个可以对那种感觉付出的“替代品”,这简直就是混蛋,这对谁都不尊重!纯纯是把旁人当做了情感上的“垃圾桶”。看样子知道得多,但在现实里,自己与第一次动情的人每日都相见却每日都如平行线但无触地,所引发的失落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