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醉生方醉(1 / 2)众矢不灭首页

阴天,还是平凡的一天。瓮福县终于结束了去年罕见的“无冬三季”。现在,不用言表就可以体知的到,气象似乎比去年舒服得许多。旧日既过,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生物始终受环境影响,工业的变革使社会飞速发展,同时也隐隐使地球磁场发生变化,连带着地球上所有事物与古代隔离,不过古人的某些精神似乎尚存这个新世界。

沿着灰黑灰色的“大蛇”,一辆银色的小型货车飞速奔上上坡路,大拐三四下便冲上了原本是山的地方。这一段路的旁边,是暗绿幽寂的树林,也是原始的大山。在直行向的沥青路的左边,开出一条全是石子及坑洼的水泥路,货车颠簸的避开大坑,跟着右向拐弯,终于再次开上了沥青路,同时一座规模五栋楼的半成建的学校近离的呈现在这条路边,外上白色磨砂的校门上挂着金色的“瓮福县实验中学”几个大字。这座学校是几年前加工建成的,第一批学生来报道时连大门都没有修,那时只有几栋楼孤零零的列在这里,学生们口舌上无不直呼被“骗”了。

货车停在了校门口的公路上,因为这是地瓜在开发区,所以公路的另一对面是荒地丘,在前不远就可以看到一个小工厂和山上星碎分布的工程车。货车上走下一个一米六几的中年男人,不用多想什么,光看他那沧桑的面皮就知道他是个劳苦的“工民”,身上所带有的气息不禁让人联想到了《父亲》这个作品。他站在校门前向里张望,脸上的皱纹无形间散发出五味杂陈的味道,对于感觉的人来说已经不知是自己的感觉还是他的感觉。

与此同时,校门门栏拦住了一个背着书包的壮小伙,那小伙正向着男人招手呢!男人噫吁唏气一声着向他走去。门口保安室里的中年男保安,探出一张骨棱的脸,粗声粗气的指着被拦住的小伙问:“你是搞什么的?”小伙似乎没有听见保安说的话,不动声色地等着男人走面前后才没好气的说:“我跟我爸爸说话。”保安带着天生的粗嗓音又问:“就这样隔着门栏说,还是出来说?”小伙眼光狠狠的往另一边一甩,看样子就是不想说话了。男人却和和气气地说:“出来说嘛,出来说。”保安这才打开了栏门。

男人领着小伙站在一边,有些发笑地对着小伙问:“你有什么事?”小伙手插在兜里,眼睛锁死在男人身旁的景物上,平平淡淡的说:“我想办走读。”男人笑了一下,又问:“为哪样呢?”小伙将双腿呈力字形站着,带着丝丝怨气说:“我这几天好好读的,你不要以为我又不想读了。今天这个鬼学校又规定什么洗发水、沐浴露必须是巴掌点大小的,洗衣服的东西只能带洗衣粉。哎呦!我是受不了了的!反正都是要读书,在寝室睡觉和在家里睡觉都是一样的嘛。本来现在读书就很累,他又要搞这样搞那样,硬是搞得烦!那还不如回家睡觉舒服一点。”男人认真地望了一眼小伙“你说你要办走读,那谁来接你?”他先是缓缓地说但说到后来,那是越说越激动,“我一天在外头搞活路,天还没亮就要起,天晚了还不一定回得到家,你以为我轻松的很?家里,你姐个人有自己的工作。你妈还要带弟弟。没有人有空早晚接送你。”小伙嘴皮虽然没有张开,但看得出还是动了动下颌。男人继续说:“你坐出租车是不现实的,现在离高考还有80多天,左侧来来回回就是四趟,一趟下来就要遭15块钱,你个人盘算哈,80多天下来要遭好多钱?”男人嘿地笑了一下,又说:“你以为家里有钱的很?还有闲钱在寒假带一家去海南耍?小伙,我只是想让你开开眼界。,不然谁闲得花几千块钱开车去海南?”小伙无动于衷地听着,只是用鼻子重重的出了一口气。男人想是被话题刺激到了什么,他微有愤怒地说:“你不要激我哈!你要是不想读就滚回四川去,反正老家还有两口地,饿不死你的。不要一天动不动的就往家里打电话,看着就烦!”小伙低头看向地面,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男人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小伙的肩膀,说:“好好读书,静下心来…”小伙用鼻子轻轻出了一口长气,微微嗯了几声。最后两人不再多说什么,缓缓向着后方走去,仿佛看到了水的前世今生…(仿佛就是来了、去了,这整整做一个轮回却什么都没改变)

小伙缓缓走向宿舍楼,他此时正想:“恐怕是岁月将爸爸磨成了圆石,不再有跟我一样的义愤情填膺,要是我是爸爸,竟然会力挺孩子,去做正义的事…”他想着想着,肩头似乎被人轻轻拍了拍,他不确定地扭头看过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有着长卷发,面容秀丽恰又亭亭玉立的少女,一米七几的身高只差了小伙半个头儿。她原来是笑着跑过来的,但一瞧见小伙的神情便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她关心的轻轻问了一句:“背头…你怎么?”而“背头”似游魂儿,权当人家是空气,摇着头竟自走了。

“背头”是小伙身边玩的好的人对他的常称,他当然知道那个女孩叫金云禄,而金云禄当然也知道他叫刘宁。

刘宁这个人的人格成熟的太晚,直到高二下最后两个月才渐出雏形,由于刚学会了奋斗又小有成就,就导致了那年的暑假为了打游戏而报废了自己。不是游戏害了他,而是他太想赢了,于是精神几乎变得疯狂,变态,执着,一刻不停歇地去“奋斗”,为了这种虚幻的荣誉,间接对他刚成熟的思想产生了毁灭性打击,导致他高三上学期沉沦不振,整日哀思生命的意义,感叹着不属于自己正常生命周期的忧愁。待一切“灾难”随时间淡去,他今年才正式缓了过来。

他这一代学生,说了也奇,中考、高考改革、网课等星星我也都给他们遇上了,但也间接导致了某些学生的“失败”。不过,好在这所学校正建立于他中考那年,不然,现在也看不到现在的刘宁了。对于读书的意义,刘宁一直都以“独善其身”为准则,那至于为什么不想读了,还得说说这学校的管理。

高一时期,那时主张宿舍军事化管理,一旦哪里不符合校领导心思了,立马打电话叫班主任过来,指指点点,批评一大堆。难堪的班主任通常不敢顶撞上司,于是就开始发难起学生来,一旦做的不好,被领导抓住了,那么学生立即停课整改随后下操场接受体罚(鸭子步,蛙跳)。到了高二,一个爱装架势的男体育老师变成了学生们的“公敌”,当年他刚来学校的时候,刘宁无意地在他面前“切”了一下,就被他叫过来稀里糊涂警告了一大堆,好像犯了什么政治大错似的。学生们因地制宜,给他取了一个叔叔不雅观的外号“日龙”,为了方便称呼又衍生出多种同意不同音的什法。这位老师尤其爱搞针对,针对得最凶的就是当时刘宁所在的二班,他与学生们有“仇”,跟老师们的关系也不好,但奇怪的是这“官位”越做越高,差不多跟年级主任一个水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