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你这不入流的女辈说这样多,你且说你是不是将你的母舅一家轰赶了?”
许酥笑着:“夫子拦了人家的喜轿也没见有多入流,至于轰赶母舅一事?莫不是夫子做过?外祖母她不过是念旧想要回老家瞧瞧......”
那男人眼见人群中叽叽喳喳的有人用手点着他,低头同身旁的人说着些什么,脸上也挂不住面子。
该死的,殿下说只要他能叫许酥今日丢了人,就能让皇后娘娘招他入宫,叫皇子公主都拜他为师,如今却在众人面前丢了这样大一个人!
“你不赡养老人,你就是狼心狗肺!”
有看不下去的人站出来说他,“什么老师夫子,人家宁远王妃都说了是外祖母念旧,你却依依不舍的拦着人家喜轿误了人家的吉时,你品行又算得好吗?”
“就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跑出来也确实不像话了些。”
“我瞧也没什么,宁远王自己也......这许姑娘嫁了他指不定就是一丘之貉,不都说不是一类人,不睡一张床吗?”
“确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许姑娘即便是个好的,跟了宁远王这样的男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大家捂着嘴,你说一句,我应一句的,也不怕裴屹怪罪下来,毕竟人这样多,难不成他还能将整个京城屠了,真当自己无法无天了不成?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的疾步声,众人转身看着,不由得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道来,来人气势凌冽,皱着眉巡视着马下的人群。
他穿着一身红衣,墨发高高竖起,面庞白净,鲜衣怒马之姿,歪着脑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来,站本王面前说,本王听听都说什么呢!”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后跪在地上:“恭贺殿下。”
见裴屹骑着马过来,有不少人还没将人认出来,听了管家的话才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不是说宁远王是个残废吗?
一个残废如何御马?
裴屹歪着脑袋,颈间传来“咯吱”一声,他抬起小臂,对着那夫子勾了勾手,“过来,本王好生瞧瞧你。”
男人吓破了胆子,他就是仗着裴屹双腿不便,无法亲自迎娶才敢在半路拦着轿子的,这——
不对,御马术若练的好,也无需双腿使力,若碰上个马儿听话有灵性的......
“王爷饶命,王爷饶——”
“滋”的一声,猩红的血水落了一地。
裴屹光亮的软剑上血珠黏连着一滴滴重重地往下砸,众人深吸一口气,将身子俯的更低,不敢多说一句,只怕下一个死在裴屹剑下的人就是自己。
站在酒楼之中的裴敬轩捏紧了拳头,狠狠的砸碎了一张木桌,连带着桌上的瓷壶也碎了一地。
他眼中藏着怒色,一巴掌打在周毅的脸上,“你如何同孤说的?”
他抓着周毅的后颈,拉着他从窗外看去,“那是孤养了三年的人!你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