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自媒体平台曝光黑蛋弄虚作假的视频开始流传,那一张丑恶嘴脸吃相太难看。他挥舞锋利的镰刀收割百姓被曝光,声讨黑蛋的声浪铺天盖地,两大阵营剑拔弩张地开始对抗。
鹅城的瘟疫在黑蛋的操控下已经失控,放开管控维稳迫在眉睫。百姓获得自由,瘟疫开始快速地蔓延,没有感染过瘟疫的被感染,感染过的再一次被感染。峨眉也再一次被感染病毒。
峨眉已经不再恐惧,这一次比上回感染症状轻微了许多,他承担起照顾王雨晨的任务。居住在院子的人都躲进了屋里。王雨晨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那难受的模样和峨眉第一次感染时症状还要严重。
“峨眉,我要吃药。”王雨晨说。她的状态就像一个重病患者。
峨眉就把药和水送到王雨晨嘴边,峨眉把王雨晨伺候周到,舒适。只要她有需求,峨眉必定马上回应。他是在还债。
这个单身女人对男人的渴望就像瘟疫缠身对药物的渴望一样重要,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身边的陪伴也是同样地重要。
他的前夫黑蛋在她最需要有人照顾,有人陪伴的时候是指望不上了。
放开管控后,在鹅城人一片声讨谩骂声中就销声匿迹,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一心只想着赚黑心钱,可不在乎谁要死,谁要活。包括对王雨晨也是这样对待,从离婚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她。
峨眉觉得这个女人现在有点可怜,除了有钱之外,又感觉穷得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一个人孤苦伶仃守着黑蛋留下普通人几辈人都赚不到的钱,却在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
“峨眉,我要喝水。”王雨晨说。
峨眉就把水给她送到嘴边。他并不爱她,他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还债。
从被妻子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对爱情抱有幻想。爱情只是美好的向往,残酷的现实会把这美好的向往击得粉碎。
说不清道不明和王雨晨是什么关系。
是别人口中的情人?他并不认同这样的关系。他更认同是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是他欠她的那种关系。
他被妻子赶出家门,她收留了他。她现在需要人照顾,他就当还债。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他心存怜悯,但这不是爱,就像峨眉被赶出家门被她收留时的怜悯之心一样。她对峨眉是不是爱,是不是对男人的需要,是不是只为征服男人享受的愉悦感兴趣。峨眉也不想知道,他一想这些心中就隐隐作痛。
街坊邻居一个个现在也没有人对峨眉和王雨晨的流言蜚语感兴趣,他们都在瘟疫施虐的时候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街坊邻居们心存侥幸之心被现实打败。自己感染时内心发泄着对黑蛋的憎恨。
黑蛋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成了黑衣人的帮凶,残害鹅城人,他欠鹅城人的什么时候还?
“你恨黑蛋?”王雨晨问峨眉。
她说话时满脸通红,是她发烧的时候烧红了脸,药物的作用好像不太奏效。
“不是我恨他,是所有人都恨他,我们只是小老百姓,除了恨又能怎样。”峨眉说。
王雨晨紧盯着峨眉,想听他把话说完。
峨眉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瘟疫不可怕,是有像黑蛋这样伤尽天良的人左右了权力才可怕。”
王雨晨躺在床上,病毒几天的折磨症状有所减轻,她还是浑身没有力气,她听着峨眉说话,眼角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峨眉给他擦拭泪水,她就紧紧地抓住了峨眉的手。
院子外的道路不再沉寂,广播里那个每天播放几次的大嗓门声音也消失了。
一场浩劫在放开管控后就结束了。
峨眉盘算着是不是该回家一趟,看看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妻子嘛!经历了一场场风雨后,他已经放下仇恨,能坦然面对和妻子的关系。
被赶出家门时的绝情和这一场瘟疫比较就不值得一提,自己的仇人不是家人,而是黑衣人和他的帮凶黑蛋,他们是人类的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