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栖霞寺,我刚好也在。”那蓝像一抹狡黠的笑意划过沈慎的眼底,却也好像一股电流把魏蓁电僵在椅子上。
然而不同于被陆询拆穿的那种惶恐,面对沈慎,她却心里镇定的多。
“想不到堂堂宁王殿下还喜欢听壁角,昨天陆公子确实和我说了一些话,那又怎样?”
那抹蓝定在了眼底,沈慎微微前倾,逼得魏蓁不得不向后仰,眉梢好像被冰雪冻住,他沉沉开口:“陆询,不简单,跟他保持距离。”
魏蓁抿了抿嘴,表情微微动容。她当然知道陆询不简单,只是没意料此人居然可怕到连宁王之尊都会如此在意。
她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沈慎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特意来提醒她,但总归应该心怀感激。
“谢谢提醒,我会记在心上的。”
少女黑白分明的杏眼定定看住自己,沈慎的心里有点热痒痒的发慌,耳朵上有些烧了起来。
他避下目光,不敢再看,点点头,站直身子:“白滚滚,你养的很好,过段时间我再来接它。”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魏蓁一句哦还没说出口,就只看见宁王大步流星远去的背影。
把仍在熟睡中的白滚滚抱进怀里,摸了摸它绒绒的毛,处于一头雾水状态中的魏蓁还是很懵。
沈慎大张旗鼓地擅闯闺房,就是为了警告她小心陆询?
明明可以转告小哥哥告诉她的呀,而且明明男女七岁就不同席了……
戳了戳白滚滚的屁股,魏蓁对兰叶道:“收拾一下,我们去松年堂。”
离开镇国公府的沈慎,直接进了皇宫。
三年没见这个弟弟,沈忱自是感慨万千,上来就拍着沈慎的肩膀道:“高了,到没瘦,变壮实了。”
似乎哽咽了一下,顿了顿才又说道:“等下去太医院找陈院判看看,你从小在金陵,辽东未免寒冷。万一身子骨冻出什么病来,你现在不觉得,到老就有好受的了。”
沈慎勉强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领了宣文帝的这番好意。他拱了拱手,“皇上,臣有事禀报。”
沈忱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去了辽东三年还跟我生份了,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这是圣旨。”
抬眼斜了故作生气的皇上一眼,沈慎眉眼都未动,继续汇报着辽东的情况。
他在辽东的这三年,残存在当地的高庆余孽已经清理殆尽,仅剩下的一点却是跑去了高句丽。
高庆早在反叛行动之前就有意纵容高句丽在辽东边界暗地行动,欲将之培养成一步暗棋。
三年里,虽靠着暗影军消灭了一些躲藏在高句丽的余孽,但毕竟是在他国界上,始终不能完全剿灭。
沈忱倒是完全不担心这些,“辽东的事情,我让王坚去处理,余孽在高句丽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你就不要过于担心了。好好休息休息,我还有差事给你呢。”
又顿了顿:“倒是有一件事,你要赶紧担心起来。”他含笑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弟弟,赶在冰块脸完全冻僵之前说到:“你也该考虑婚事了,只要是这京城的名门淑女,你随便挑,看上谁说一声,哥哥立马给你下旨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