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趣魏蓁:“我现在身子骨不好了,蓁蓁能不能让祖母少吃几个啊?”
魏蓁心里明白,大家是想帮小哥哥解围,才转移话题到她身上,便也有意凑趣。
“这可不行!”她瞪大了眼睛,“吃汤圆才能有团圆,这么好的意头,祖母可要多吃几个才行!”
老太君面露难色,故意将视线投向小孙子。
“小妹小妹,我帮祖母吃,你放心,今天你小哥哥我肯定吃的一个也不剩。”魏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打着包票。
一时间,镇国公府的桌子上又欢声笑语起来。
魏湛清和魏冰虽未说话,却也噙着笑在一旁看着。
久在边关历经风霜,都快忘记金陵的冬天是这么的温暖。
汲取了家的温暖,却要更加砥砺前行。
正月十六,魏冰随着宁王沈慎北上辽东。
宣文帝沈忱并没有携百官声势浩大地送别,只是穿了一身简单衣裳,在长江边的燕子矶送别他的弟弟。
“有什么需要,就八百里加急传给我,那边高家余孽什么情况,你也别帮着遮掩,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沈忱又凑近了小声说道:“暗影军,你在那边好好练着,以后就是你的军队。你用来帮我监察百官,管好这个天下。”
沈慎点了点头,“哥,多保重,三年后再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沈忱。
“去吧,一路平安。”难得见弟弟流露出对他的情感,沈忱突然觉得送别也不是那么令人伤心的事情了。
目送着这一行人慢慢远去,沈忱望着滚滚的长江,叹了口气。
流云渡口送流云,天高水阔一帆平。
如斯美景,可他还要再回去那方方正正的锦绣牢笼里。
正月十八,镇国公府众人刚送走北上的魏冰,又要挥别西去的魏湛清。
“湛清,武将总是这样地,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老太君对着儿子笑了笑,面容平静。
镇国公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一头银发整整齐齐地盘在脑后,却刺目地很。
本来老太君精神还算矍铄,可是经历了下毒事件后,伤了元气,终不免快速衰老了下去。
“娘,再过几年,等儿子把西北的防线完全构建好,就回家来,好好地服侍您。”方正的面容皱紧了眉头,显得更加坚毅。
老太君点了点头,“好,娘等着。你放心,这几年,我再怎么也能撑过去。”
来时一骑过千山万水,去时也不过只有三四随从。
魏湛清骑马而去,身影越来越远,最终只变成了夕阳下的一道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