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二相不语,皇帝也知道他们的顾虑,笑呵呵的来了一记定心丸说道。
“陛下,既然如此,臣斗胆一问,对吐蕃和谈真是如此?还是陛下意在成德?”
李藩是个直肠子,一开口就直抒胸臆。
“这……吐蕃历来可恨,河西四郡失于其手,皇祖执政时背信弃义劫盟于平凉,广德之时更破我京师,朕岂能忘此国耻……”
皇帝听了李藩此言,一开始脸色还有些难看,可说道最后也变得愤慨起来。
“陛下所言臣等感同,路随此书并无不可,当年平凉劫盟实属无耻,路泌郑叔钜都死于此劫,德宗之世路随就有此书,无非孝子为父请命而已,然则德宗不许者,盖因吐蕃多诈而已。今吐蕃又来修好,臣闻则因其西面与大食开战,虑我皇唐掠其后路也!可与不可聚具在陛下,然则陛下要讨平方镇,则皇唐之兵,粮草军械俱赴关东,为此而议,可从路随所请,与吐蕃暂罢兵戈。”
眼看李藩这个直肠子又要刚皇帝,裴垍赶紧出言说道。
“裴卿所言正是如此,李卿之意朕也明白,吐蕃之仇朕不能忘,然则攘外必先安内,内不稳谈何与吐蕃用兵?故而中兴之业当从内起,内休兵戈百姓安业,百姓安业则河朔中原俱可休息,如此才有报国耻之机会耳!”
皇帝对于裴垍的话十分赞同,连忙又对李藩解释道。
“朕欲准路随所请,派使节与吐蕃和谈,顺便讨回路泌和郑叔钜的遗骸……不过谈则谈,军国大事却不能让步!卿等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裴垍李藩听皇帝都这么说了,也纷纷表示赞成。
“陛下,臣这里还有有司所奏,请复武举疏……”
处理要吐蕃和谈的事,裴垍有拿出一份奏表说道。
“武举……嗯是该恢复了,国事如此正需人才,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方镇不平,兵革不息。准了,让兵部立刻就准备开举事宜!”
皇帝接过递上去的奏疏,朱笔一挥就同意了。
“陛下还有一事,回纥使团已里到京,他们的新可汗尚未册封呢!”
裴垍又继续上奏道。
“此事卿等可酌情而定,不必请朕!”
皇帝这会儿心情不错,点头道。
“陛下,回纥那边的意思是想要尚一名公主……”
李藩看了一眼裴垍后,再度开口说道。
“嗯?尚公主!想得美啊他们……唔……还是让户部算算开支吧,有钱再说,没钱就先拖一拖……”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不虞,可随后还是沉吟着吩咐道。
“是……”
二人再顿首道。
“陛下,这里还有一封右仆射裴均请取荆南杂钱万贯修葺尚书省的奏疏……”
“嗯,准了,朕的宫室可以不修,但不能让众卿无办公之所嘛,这钱得花!”
皇帝答应的非常痛快。
“还有呢?”
“陛下……”
紫宸殿中,皇帝和宰相们再度进入了忙碌的奏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