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弃吧,燕北又藏着私心,隐隐期望自己能一直活下去,与柳絮共度白头。
所以才指使燕衡偷水府的信,关注柳絮的动向,若不是柳絮流浪在外期间行踪飘忽不定,他早就派人跟去了。
回京后,柳絮与谭淑慎发生冲突,谭淑慎恶意破坏柳絮的声名,他先是生气,后来竟生起一丝窃喜,心想着这样的柳絮愁嫁了,就可以等他半年;
一切皆因水行舟突然大肆给柳絮选夫,而且选出了梁生这么优秀的人来,最关键的是,柳絮貌似也没有拒绝,最让他发慌的是,他也看了那个《西厢》的影戏。
柳絮现在所住的地方,叫做《西厢》,戏本子里的人叫张生,戏外的叫梁生;
张生是准备科考的穷书生;梁生也是准备科考的穷书生。
戏本子西厢里的小姐崔莺莺喜欢了穷书生张生;戏外西厢里的小姐柳絮定是喜欢了穷书生梁生。
戏里戏外高度的吻合。
一想到戏本子里小姐与书生后来夜半私会的画面,燕北就有些抓狂了。
“燕北,以后,我们莫要分开好不好?”柳絮满含期望有看着燕北,燕北踌躇着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柳絮将小脑袋贴在了男人的胸口,听着里面雷鸣般的心跳声,心中百感交集,过了许久,柳絮才喃喃说道:“你不会死的,即使......我也不会陪葬,不是我不爱你,不愿陪你而去,而是我们已经有了西子了,我要替我们将他抚将成人,保护好他。”
良久都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柳絮抬起头,发现男人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睫毛似乎都疲惫得动不了一下,额头鼻尖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中衣都湿透了,即使睡着了,也不怎么踏实,时而紧蹙眉头,时而咬紧了下唇,身体仍旧冰冷得让人打颤。
柳絮张开双臂,紧紧的揽住了男人的腰,过去的十多个月,她已经缺席了男人的痛苦,接下来,她定要守护好他,无论生死。
.......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窗户,在地留下了斑驳的影子,男人痴痴的看着怀中的少女,少女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蒙的回望着男人。
没有发病时的男人,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身子己不再寒凉,而是温暖的,带着薄汗的潮气。
“你醒了?”男人笑吟吟的问道。
“嗯,醒了.......”女人感觉胸口胀胀的难受,蓦然想起自己一夜未归,急忙跳下床榻道:“这下糟糕了,我得回去了。”
男人一把将她扯了回来,横抱着禁锢在怀中,耳边厮语道:“昨天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和姓梁的成亲了,我恼恨的拨刀杀了他全家......”
柳絮的身子僵直着不动了。
男人仍旧一字一顿道:“所以,我下定了决心,决不能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除非我死了,我,我死了也不行......”
柳絮先是一怔,随即挣扎起来,她唯一想着的事情,就是她一夜未归,她的西子不知道该哭成什么样子了。
男人误以为女人不乐意,抱得更加的紧了,喃喃道:“絮儿,我们可不可以先、先洞房,若这半年内有了子嗣,再明媒正娶;若是我不幸死了,你若嫁给别人,千万别到坟前告诉我,我怕我嫉妒得做鬼也会来找你;你只要每年装装样子给我烧烧纸钱骗骗我也好.......”
柳絮好不容易挣脱了男人,见连病都没治就交待后事的样子,气恼的捂住燕北的嘴唇道:“我不让你死、老天爷都不敢收,以后不许将死挂在嘴边。”
燕北闭了嘴,眼睛轻眯,反抓了柳絮的手,将手掌心儿抵在胸口,让她感受着疯狂的心跳声道:“我们不说‘死’的问题,我们来说‘生’的问题吧,时间无多,我们快点要孩子吧.......”
柳絮瞪圆了眼睛哑口无言,见男人真的动手要解自己有衣裳,柳絮慌乱的扯住了衣襟,羞红了脸道:“你个色胚,就不能再等等,我、我该回去喂西子了,该饿坏了......”
“西子?饿了?”燕北惊诧的看着柳絮,见柳絮脸色白里透红,说不出的羞涩,双手紧紧护着胸口,而衣裳已经可疑的糯湿了一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