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在祁如是的陪伴下,应酌长到了十五岁,他在幼时拜了祁如是为师,他的学识,他的修炼,他的武功,每一样都是祁如是亲自教导的,他的每一分武力都是楼衔月磨练出来的,他就如同祁如是预料的那般一点点成长了起来。
“再来!若今日你还是无法在阿月手底下撑过五招,就滚去思过崖思过去!平日里教你的剑术和术法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祁如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看着应酌那令人头疼的出招,祁如是恨不得将手中的茶扣到应酌的脑袋上,让他好好清醒一点。虽说他曾经只是一个医修,但楼衔月不是,楼衔月每次在切磋时都放水慢慢指导了,偏偏每次应酌都撑不了几招,楼衔月从未怀疑过自己太过于强大了。
这也让楼衔月很疑惑,为什么曾经的应酌可以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如今却弱成了这副模样,可他忘了,现在的应酌早就洗去了记忆,成为了全新的一个“人”。
应酌心里苦啊,他还是个孩子,区区筑基修为,对手是不知道修为高到什么地步的长者,能够撑下四招就已经是极限了,和他对手都是些什么人师尊心里没数吗?他又不是什么天纵奇才,虽然知道是为自己好,但真的不必每次都这样和他切磋。
最后,应酌也还是只撑到了第四招,他累的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太难了,他曾经还妄想成为天下第一,他如今连自家师尊和客卿过招都撑不了几下,或许他就是个废物吧,可他还是想成为天下第一。
但应酌从来不知道,和自己过招的都是怎么样的存在,神的得意造物,神祗力量的被赐福者。
楼衔月,神的决斗场最后的胜者,从几千人中杀出来第一,神祗最得意的造物。
祁如是,拥有神祗赐福的力量和不死之身,首杀师兄二杀师尊,修真界的仇敌几乎杀了个遍还能毫发无伤。
这样算下来,这俩都不是好人,但实力确实强悍,能够在祁如是和楼衔月他俩的训练下撑过四招,在同龄人中,应酌已经算是天才了,毕竟,他只是一个筑基巅峰的孩子,连金丹期都没有步入。
“师尊,抱歉,我真的撑不下来,楼客卿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真的……徒儿这就去思过崖思过。”
应酌从地上爬起来,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师尊,他怕祁如是失望,哪怕祁如是一直以轻纱缚眼,但应酌还是害怕看到祁如是失望的神色,他好像,从未让祁如是满意过。
“你的修为在瓶颈期很久了,在思过崖好好想想吧,等你突破了金丹了我便带你下山游历,世间疾苦,非三言两语就能理解的,天下第一也不是你想成为就能成为的那么简单,这些丹药和秘籍足够你突破金丹了,好好想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祁如是敲了敲桌子上的储物灵囊,示意应酌带去思过崖,他的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就像是高山雪莲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对应酌算上多差,只是在修炼一事上格外严苛,或许是为了将应酌培养到更接近他想要的那个程度,但在这条路上,他好像有些偏移了,他想要好像不止少年的热情和天真的妄想,他还想要应酌能够保护好自己。
等到应酌离开了,楼衔月才坐到祁如是对面,他很少和应酌说话,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看着应酌,他在透过如今的应酌去看过去的应酌,看过去那个渴望仗剑走天涯,潇洒肆意的应酌。
随着应酌一点点的长大,距离祁如是计划的开始已经越来越近了,而那条路一旦踏上,祁如是是绝对不会回头的,他不会心软,也不应该心软。
“他已经成长的够好了,只是和曾经相比,还是有些距离,但他如今到底还是个孩子,你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楼衔月还是有些不忍,但和祁如是相处的这些年,他学会了很多关于人类的事情,当然其中闻昔的功劳也不小。
“是吗?我只是想让他在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实时有能力反击,至少不会和当初的我一样,毕竟他如今这副身体也算是灵物,还是一个不亚于当年的我的极品灵物,觊觎他的人可不少,便是玄天宗,也有过人蠢蠢欲动,你也知道,我处理了多少人了。”
祁如是依旧十分淡定的喝着茶,轻纱之下的金色眼瞳看向楼衔月,苗疆青年满脸都写着对应酌的担忧,但这很没有必要,不是吗?祁如是这些年来真的将应酌保护得很好。
毕竟,应酌身上有一半祁如是的真身,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应酌这么快的去死。
长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神祗就是这样的随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都奈何不了祂。
“你还真是好算计,你这样的人,满心算计,你是不是也在心里盘算着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去死呢?我可不信,你是真的为了他好。”
楼衔月看着祁如是,他在试图从祁如是脸上获得认可,因为楼衔月打心里觉得,在祁如是眼中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人,也肯定会想让自己去死。
“如果你脑子有病,就去找闻昔看看,我虽然是医修,但我不治傻子。”
正说着呢,闻昔就来了,他还是那副病弱温柔的模样,叫人觉得他是一个漂亮的易碎品,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小师叔刚刚是在说小生吗?对了,刚刚见应师弟又往思过崖去了,他今日可是又做错了什么吗?”
对于应酌去思过崖这件事,虽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闻昔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整个玄天宗都知道,应酌是思过崖的常客,但也知道,他们的小师叔有多护犊子,多少人因为应酌的体质心怀不轨,祁如是处理起来也是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