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排第七个，没说错吧。”

“切。”那一脸颓唐相的中年男人没有立刻掏钱，而是走近尚文，观察尚文的耳蜗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他刚刚可是用余光特意观察着路明非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但这种演出绝对有鬼，即使是经过训练的盲人也不会有这样夸张的听力吧。

就像是在赌场上那些喜欢出老千的老鸟一样，万事万物存在就一定会有它们的道理所在。

只要出千，就一定会有“马脚”！看他怎么揭穿这个气球摊。

中年男人乖乖掏出二十六元，同时拿起三枚飞镖，朝尚文喊了一声。

“接下来我要丢飞镖了，还请小哥你再猜一次，说清楚气球的位置。”

完蛋了，芭比Q了？

路明非看着眼睛蒙着不透光黑布的尚文神情自若，心中忐忑不安。

那人可以要同时丢三枚飞镖啊，他还示意着路明非不要出声。

怎么办，要提醒尚文哥吗？说出三枚不同方向几乎同时破裂的气球方位，真的能够做到吗？

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吧。

“第七排第六个，第四排第十一个，第九排第十五个。”

诡异，太诡异了？气球破裂的响声会互相影响的吧，这样不同方位的响声应该听不出个一二三来啊。

中年男人说不出尚文他们的马脚，反而乖乖地为气球摊贡献了四十八块完成了开门红。

在路明非那里不情愿地将额度兑换了个一干二净，有喜庆的卡通气球与一个“运”字挂坠，显得他那张衰脸愈发沧桑。

“玩得愉快啊。”尚文摘下黑布条朝向他们的第一位不信邪的顾客道别。

“愉快你个头，今天输钱很不爽的。”中年男人心里嘀咕，却是希望霉运到极点的他能遇到一点转折。

路明非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虽然不了解尚文为什么能干一行精通一行，但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结果，他就老老实实招待客人就好了。

……

日头偏西，尚文决定带路明非打烊，收摊走人，今天他对精神力记忆的练习有了一点感悟与提升。

那块长板子上的气球七零八落的，活像换牙期的小孩啃的苞米棒子一样。

但成果不错，今天应该有2/3的气球被刺破。

考虑到一些投空的情况今天的营业额有大几百块，刨除掉成本，应该有三百块以上的纯利润吧，不知道尚文哥会分他多少。

看到尚文去开租赁的银色面包车来收摊，路明非也帮尚文去把靶板上粘着的气球扯下来。

“哎，尚文哥，我有个点子能让明天你的表演更轻松些。请问有笔吗？”

尚文看向对着靶板灵光一闪的路明非，不清楚这小子想到了什么新奇点子，但能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就非常好。

接过尚文的黑色油性笔，路明非在几块板子上刷刷地写着东西，是什么（1，1）（3，2）什么的。

竟然是个平面直角坐标系，这小子的思路还挺活的嘛，尚文摩挲着下颌，有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