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大夫，说到这里，其实我想说，我很佩服您。你并非光学之类的专业，却能靠自学，弄通并实现了光学隐身，真的厉害。不过，那些特殊的材料应该靠秦师傅出国时，采购的吧？毕竟，国内还未流通。”

“你可别这么奉承我，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祺大夫，您是外科医生吧？在北医三院算是年轻的正主任医师，这不是奉承吧？”

“我是外科医生，这又能说明什么？外科医生都是杀人犯啊！”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尸检的时候，我们发现尸体的脊柱被特质的钢管替换了，为的就是让尸体可以保持坐姿，端坐在长椅上。法医曾说过，只有技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才能完成这样的手术。”

“哦，因为我是技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所以你就怀疑我？你们的查案手段可真是高明！”

左天刚想开口，胖胡却接道：“昨儿，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凶手提前一天把尸体摆在落山下，得下力气让它隐身，还得做手术，那么费劲做什么？直接扔那不就行了。”

胖胡问了问题，左天也不能不接，“秦师傅，您是老刑警，更熟悉警察的刑侦手段和凶犯的犯罪心理，您知道凶手为什么这么大费周折吗？”

“我老了，不如年轻人会说，你们自己慢慢聊吧！”

秦师傅没有回答，香菜却开口说道：“在学校里，老师讲过，案子侦破的关键是一条条的线索和证据连成的时间链，凭借这个链可以排除嫌疑人、摸清凶手的作案流程和作案动机。凶手大费周折的掩盖尸体被摆放的时间，说到底，正是为了扰乱时间链，误导我们的刑侦方向。”

秦师傅摇了摇头，“你们说的很清楚、也很精彩，但没什么用吧。你们老师没教过，证据才是定罪的关键？”

“秦师傅，其实我并没有完全讲清楚，刚才我说了，对于你的嫌疑我有两个地方想不通，一个已经解释了，另一个关于你为什么等了十几年才报仇，我还没有讲”

“你们不要欺我年老！我再说一遍，落山路凶杀案跟我毫无关系！”

“没有证据的调查只能算是推测，我们这不就是在推测吗？不过，虽然现在证据不足，但是我们有证人。算起来，证人也快到了，等他来了，应该就可以解释这一场关于复仇的连环凶杀，为什么要等十几年。”

“行，你让我们等，我们就等着。”祺大夫环抱双臂，倚靠在椅子上。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有了敲门声，走进两个民警押着一位身强力壮的男子，一眼看去，男子与许强有六七分相像，若是稍作装扮能到分的样子，想来这人就是张扬！

此外，还有一个黄头发、长相俏丽的女生，跟在后面，却是童玉。

“你怎么跟着来了？”左天开门瞧见童玉，开口问道。

“我还不能来吗？”童玉哼了一声，“找我帮忙的时候态度那么好，现在卸磨杀驴啊！”

今天下午，虽然香菜找到了张扬登记的地址，但民警赶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了。左天思来想去，只能找童玉帮忙，她父亲是局长，能调动的资源更多。果然，不出半天，就传来了好消息，张扬竟躲在一家地下赌场里。

坐在屋内的几人已经看到了张扬，祺大夫惊愕过后苦笑一声，秦师傅却是一脸惨淡，摇头不已。

“秦师傅，这人就是张扬，您对他还有印象吗？”

秦师傅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两年前，您处理过他的贷款案子，看到他的时候应该想起了许强、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吧！或许在那一刻，复仇的想法才真的被点燃，所以提前办理了退休。之前的十几年，你肯定也想过报仇，但您是位好刑警，即便心里有天大的恨也不想知法犯法。可当你看到张扬，所有积聚的往日恩怨都涌了上来，您忍不住了吧？”

香菜接口道，“秦师傅，您应该在想张扬他怎么还在国内？因为他好赌、好色，舍不得到国外去受苦。”

“秦警官、祺大夫，我、我”张扬哭丧着脸，声音有些沙哑。

“你给我闭嘴！”祺大夫拍桌而起，手指张扬喊道：“你是谁啊？来我家做什么，滚出去！”

香菜上前一步，“祺大夫，事到如今了，您还要这样说吗？你跟秦师傅都与当年往事深有渊源，可以撑着不说，但是他呢？他能守得住秘密吗？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特质材料上，可是有他的指纹！”

“唉罢了罢了！”秦师傅长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