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睡不着,就在窗边蹲到了天亮,锣锣声由远及近,几个带着头巾,穿着粗布麻衣,踏着草鞋的壮汉渐渐走入了三人的视线里,他们一路走来,店铺都开了门,百姓们跟在他们身后,到了不远处的地点集合。
卓异几个也跟了过去。年轻的男子们抬着担架,在他们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搬尸然后跟着大部队行进,今昭说他要去始地点一探究竟,让他们好好适应,观察着环境不对劲的地方。
卓异和安子蒲就抬一张担架跟在部队后面。许是身高气度的问题这里多是老人小孩,他俩一个192一个186鹤立鸡群,领头的山匪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看,卓异低着头和安子蒲小声吐槽道,“他看什么?真烦”
“他看上你了,娶你回去当压寨夫人”
“滚你的”
“你们俩面生,现此地查封,从何出来?”
他俩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安子蒲瞬间眼含热泪,生动口述道,“我们家老人在此,我们散尽家财买通官员才进来,没想到!人来楼空…呜呜”
安子蒲泪如雨下,可怜的拿衣袖擦擦。
那山匪头子也是热心肠,拍了拍安子蒲的肩膀以示安慰,也没有在问什么了。
离那人远了卓异才疑惑道,“查封?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无阻力啊”
“可能是哥哥安排的?”
鹰十八在蒙口关口蹲了半年,那三人一直毫无音讯,他都以为早早死在了那座鲜卑山上,直到3个月前此处疫病爆发且不可控,皇帝亲派军队把守城门,封死此地,同时还有一封密诏“若从蒙古城门出,为三者放行”
一会要抓一会要放,而且是在快要抓到时放行,鹰十八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自己蹲了半年的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关中,内心激荡澎湃的吐槽,不过此处非常人能生,但愿所有人平安无事吧,万一狗皇帝又要他抓活的呢?哎,命苦。
李书景坐在大殿内细细听着太监的汇报,倒是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两位都是蒙古的少主,如今蒙古的国力不可小觑,若不是父皇和蒙古王签订的和平条约,局势就会更加紧张。
两位少主都去过南苗…这会不会是蒙古空前强大的原因?
大殿的地上还跪着穿着官服的沈琼,他不卑不亢,一言不发。
“爱卿,已经下朝了,不休息么?”
“根据十三部最近的调查信息,蒙古的两位少主进了灾祸横行的关中”
“所以?”
“臣以为若蒙古少主在我国境内出了事,恐引起争端,应将以最高礼仪接待”
李书景走到沈琼旁边无辜道,“啊哦?朕好像不知道呢~可是已经进去了,出不来了噢~而且他们的行程并未上报,并不上升国家,谁知是不是安的好心?”
“臣以为应该派兵亲自接回,以示诚意”
“派兵接外人,笑话,你想让百姓怎么想朕?居心叵测!”
“是,臣见识短浅,妄敢与君比”
李书景斜睨了大太监一眼,后方会意轻步走到他面前低声细语地说了句,“奴才簪跃了”
随后沈琼白皙的脸上就多了一个红色巴掌印。
“陛下息怒!”
李书景挽起衣袖轻笑道“爱卿请起~只是我这贴身的奴才觉得你的语气不大对呢~护主心切望理解”
沈琼跪在地上不动,只道,“臣今日言语唐突,失了君臣之礼,望陛下息怒”
“怎敢,怎敢啊,你是皇姐的人,敬重还来不及”
闻言沈琼又朝李书景行了一跪拜大礼淡定道,“臣身份低微,不配与长公主相提并论,臣是瑰国的人,死是瑰国的鬼,心中只有家国大义,不敢有儿女情长”
“罢了,朕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退下”
“是,臣告退”
李书景独自与大太监站在大殿里,他问道,“那江湖间的俩派势力如今什么情况?”
“并无波澜”
李书景一甩袖,无奈道,“摆驾回宫!”
反正也没能指望他们,李书景眼中闪烁着锋芒,父皇为何能治出“丰康盛景”…卓异你们可别让朕失望。
沈琼坐在马车上,天边的夕阳滚烫,他紧紧攒紧了手中的佛珠,摸了下脸上的红手印,眸色暗沉,唇角勾起,在马车转巷时,一闪人影消失不见。
公主府,李倦练完剑,沐浴收拾好,坐在书案前看着俩个黑色的木偶发呆,那是爷爷曾经雕的哥哥和她,后来染了就沉降成此颜色了,那下面压着一个长条的小木盒,那是…
门口贝壳做的风铃响起来,才把李倦拉回神。
“你们都下去,本宫乏了。”
房内清静后,沈琼从侧边的窗户翻入,手上还拿着官帽,他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