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便分析起来:“若是要求亲,总得先探一探口风,若是并非你情我愿,还是别去碰那南墙的好。”
这话倒叫何小穗惊讶了,她不由探了身子凑近二妞,好奇地说:“我倒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想法,你听到我去向男子求亲,竟不惊讶?”话说一半突然恍悟,“难不成你们家里也是女子向男子求亲?”
二妞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家那边婚姻大多因父母之命吧,似乎是适龄的男女父母凑到一起,嘀咕个一晚上,这婚事也就成了”
何小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骂道:“你可真是读书读傻了。”却也不提醒二妞到底哪里傻。
一时静了下来,二妞的脸更皱了起来:“这什么时候才送饭啊?”
何小穗抬头看看门板:“外面要黑了,怕是今天厨房的人忘了吧你饿了?”
二妞点点头:“有点渴。”
算下来,她一天都没有喝水了。
何小穗也点头,却也没有办法,禁闭室只给人送吃的,关在这的几天,也只菜汤能当水喝,其余时候,脸也不能洗,牙也不能漱,简直就像是坐牢。她把这些告诉二妞,二妞只皱了皱眉头,越发安静了。
她是真饿了,也是真难过了。
刚进禁闭室时有何小穗说话,但是大多聊的都是家中的事,却不想越聊越想家,尤其想到母亲,自己这么几天不回家,也不知该担心成什么样子。如今饿了,又想吃母亲烧得菜,今日中午吃的饭也不很好吃,左看右看,果然母亲的厨艺是最好的。
可是自己要怎么出去呢?听何小穗说,这里连窗户都没有。
“要不我们去砸门吧!”二妞突然这么说。
何小穗吓了一跳,惊讶道:“你疯了!”但很快她就不惊讶了,她觉得二妞不过是一时兴起。在她看来,凿墙都比砸门来得容易些。砸门动静太大了,况且门上还拴着锁。
禁闭室虽然偏僻,也只是相对正屋而言,吴娘子手底下那么多人,各自住得自然十分的挤,像这禁闭室周围也是住了人了,稍弄出什么大点的声响便会有人听到,到时可就不是七天紧闭能消解得了的了。
况且何小穗低头玩着手指她从未想过要跑,倒不是说吴娘子手底下的人都不想跑,她们想是她们的事,何小穗是一点都不想跑的。跑了又能去哪,家是回不去,难不成要出去,随便叫哪个农户捡回去,做她的媳妇?又或者做哪家公子的小妾也是不错,但那机会太渺茫。
二妞却总觉得心烦,她有十万个离开的理由,留下的理由却一个也没有,只是刚刚同何小穗谈话,已知道了这院子周围时刻都有人守着,单凭一个人插翅难逃。
可是难不成就因为希望渺茫就不逃了吗?
二妞抿了抿嘴,问何小穗:“你知道那后院的东南角通向哪里吗?”
其实也不用问,那东南角对的就是当初刘家娘子领她进来的那条巷子,那面墙翻出去自然就是巷子了。只是那墙东面总有类似话叨孙一般的人守着,若想从那出去,必须走南面。就不知南面是不是吴娘子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