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远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像是孩童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朱玉笙则在一旁坐着,神色复杂。
“朱将军,此乃何物?”
赵博远刚出山寨,便被朱玉笙的士卒带到了守备军大营,对方一见面便将这枚令牌交给自己,以他浅薄的见识实在是看不出其中门道。
朱玉笙斟酌一番后,答道:“你可知星宿仙尊?”
赵博远回忆一番,想起了沈千秋与灵木尊者的对话,只言片语中后者称呼沈千秋为星宿。但他对于星宿仙尊实在是没有了解,便摇摇头道:“还请将军指教。”
“现在这个时代知道他的人的确不多了,就算有也是那些渡劫尊者。”
朱玉笙眼中闪过一抹羡慕,“毕竟他是真正的老家伙,从太古时代活到了如今,至少九千万年矣。”
赵博远疑惑道:“天地同寿体?”
朱玉笙点头,“然也,寻常修士哪来如此长的寿命?沈千秋乃是其名讳,尊号星宿,以命理入道,观星辰之高远,参命运之浩渺。这块令牌则代表着他的身份,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你亮出此物,那些个渡劫尊者都得给你三分薄面。”
“这么说,这位星宿仙尊很厉害咯?”
“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朱玉笙正色道:“据说他已经达到了凡间的巅峰,乃是九州至强,只是现在已经没人能够让他全力出手了。”
赵博远闻言大喜过望,但面上还是稍加掩饰,只是翘起的嘴角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你可知为何如今的渡劫尊者很少出手?显然,以他们的力量,只需动一动手指,任何东西,予取予求,九州四野谁敢说个不字?”
赵博远摇了摇头,赵家的渡劫尊者在他出生前便陨落,父亲赵恒也不争气,在大乘期止步不前,他以前也好奇过这个问题,但却问不到答案。
朱玉笙顿时扬眉,得意道:“那你可知天渊之战?”
赵博远皱眉思索道:“我只记得是很久以前有两个尊者在天渊死斗,最后同归于尽。”
朱玉笙却是神秘兮兮地靠近他的耳朵,悄声道:“其实他们并非同归于尽,我家先祖曾有幸目睹了天渊之战,当时两位尊者你来我往、不可开交,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即便他们选择在荒无人烟的天渊打斗,但渡劫境的力量何其强大?力量的余波波及万万里之遥,无数凡人被碾成齑粉。”
“而后星宿仙尊陡然现身,瞬间止住二人,只说一句要是渡劫修士天天这么打生打死,九州四野岂得安宁?随即不知使了什么术法,两位尊者当场陨落。”
“自那以后,凡有人突破渡劫,便会收到星宿仙尊的警告。”
一招秒杀两个尊者?
赵博远瞪大了眼睛,随即回想起灵木尊者身死的情形,当时沈千秋也是不知用了什么招数,使得原本暴怒的灵木尊者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他看着手中的令牌,心想自己岂不是能在九州横行无阻了?
许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朱玉笙提醒道:“小子,我劝你日后还是谨慎为妙,这令牌只有高阶修士以及我这种有古老家传的人了解,万一遇到不掌眼的,你怕是有苦难言。”
虽然小心思被戳穿,但是赵博远并不承认,义正言辞道:“我辈修士,岂可行仗势欺人的勾当?那样与魔道何意?”
朱玉笙只当他在说些屁话,随意的喝了口灵酒,接茬道:“哦?是吗?我不信。”
赵博远眼神坚定道:“正所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我辈修士,当如是也。”
他的确是在说些屁话,但当他摆出《道德经》时,屁话也就有了营养。
朱玉笙脸色稍正,但倏尔又摇头道:“你说的倒是挺好,但修士又如何同那水一般呢?修炼资源你不去争取,就会被人争取。没有资源,你的修为进境就会缓慢。当你弱小时,你能与人为善,他人岂会与你为善?当然,等你哪天成了尊者,你说出来的话自然会被奉为圭臬。”
赵博远对此没有异议,他本就是在口花花,“朱将军,我现在有了令牌,是不是就能去往燕京用那传送大阵了?”
朱玉笙说道:“正常来说,是可以的。但现在,我不建议你过去。”
“为何?”
“陛下借道陈国,两国联手,合共蜀国。三国之间,唯有商盟建立的大型传送阵能够跨越横断山脉,而那个传送大阵如今被军队征用,你去了也无法使用。”
“开战?”赵博远心中疑惑,“你们跟陈国何时如此团结了?竟然还能借道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