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欺身压向徐思烟,将其壁咚到屏风上,睥睨道:“你知不知道,男人是最容易冲动的?尤其是被女人有意挑逗时!”
徐思烟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迎着陈衡的目光,光洁白嫩的手掌在陈衡的胸口游弋,笑道:“根据律例,以下犯上,杖三百;淫辱妇女,死刑!你,有这个胆子吗?”
“不违背女子意愿的情况下,不适用此刑律!”陈衡补充道。
“你猜猜,这违不违背我的意志?”
陈衡故意贴近徐思烟的颈部,凑到她耳畔嗅了嗅,眉头紧蹙,却笑道:“我猜,你愿……”
“意”字尚未脱口,胸口骤然一疼,人已经飘飞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
“陈大哥,你没事吧?”徐思烟故作惊讶,“没想到我轻轻一推你就摔出去了,小妹向你道歉!”
“没事,是我不小心!”
陈衡咬牙切齿,这女人还真是个阴险美人啊!你看看现在摆出那个无辜劲,谁能想到是她重击把自己轰飞的。而且看她轻描淡写的样子,修为不简单啊!
“不过思烟妹妹身上的味道还真是恬淡清幽,让人闻而难忘啊!古人说余音绕梁,不绝三日。我看妹妹的香味,是余香萦鼻,三日不绝啊!”
“既然你喜欢这味道,日后少不得多闻!也不知道我的味道和那位王姑娘比如何,绿倚那丫头是不是也喜欢呢?”
“……”
二人正斗着机锋,司马荀却急匆匆跑进来,正看到徐思烟搀起陈衡,一时间怔在当场,目瞪口呆。
“什么事?”徐思烟不着痕迹地松开陈衡,秀眉微蹙,不悦地看着司马荀。
司马荀脸色一白,额头渗出汗来,慌道:“主簿大人遣人送来文牒,红色令!”
主簿与稽查司的公事交集,主要是侦破刑案、稽查追捕事宜,每逢主簿收到相关诉讼需要协助时,便会遣人送来文牒,详述案件信息和邀办事项,此类文牒又根据重要、紧急程度,在文牒封皮上标识色令,其中红色令的排序为第一等级要事,要求速办。
徐思烟面色沉着,接过文牒后详细阅读了一遍,拿出朱笔,在公文纸上勾勒几笔,道:“把回执拿给来人,就说稽查司接了!”
“稽查司近来案件众多,武吏近乎全部外出侦查,司内驻留不过七人,还需要看守司衙,看护庭院,迎来送往,因此此行不易过多,四人足矣。”徐思烟对司马荀安排道,“通知郑老怪和韩章过来,我有要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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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荀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后,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次办案是主司带队,坐镇司衙的是他们的副组长韩章。
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主司宣布这个决定时韩章惊讶、不解的神情,这位副组长不顾尊卑直言主司不宜带队,毕竟红色令往往意味着难办、危险。可主司言辞决绝,不容辩驳。
于是,四人小队如期出发。老吏郑老怪御马在前探路,主司次之坐镇当中,陈衡自在逍遥在第三位,司马荀迷迷糊糊不得其解,落在最后。
司马荀又回忆起呈送文牒时看见的那一幕,目光不自觉地在徐思烟和陈衡之间打转,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想什么呢?”陈衡勒马缓行,落到与司马荀并驾齐驱的速度。
“陈大哥,你——,你和主司……究竟是什么关系?”司马荀的声音极小,透着股小心翼翼。
陈衡嘴角一翘,心中徒生一股恶趣味,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得替我保密。”
司马荀吞了吞口水,郑重地点点头,眼神满是希冀,似乎要探听到什么重大机密似的。
“她喜欢我!”
司马荀暗道一声果然!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之间不正常!
“那这次主司带你出来……”司马荀欲言又止,目光飘忽到徐思烟身上。
“当然是避人耳目,异地私会!”
“……”
…………
陈衡与司马荀在身后窃窃私语,并未注意到徐思烟不经意间紧绷的身体和双手握紧、手指发白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