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得了“仙法”,陈衡对此类神异之事多了许多倾向性的信任。
算命先生再次抛出一个个精准的信息,让陈衡惊诧不已。
“放屁,那都是我和你说的!”绿倚的怒喝声在身后响起。
她一把抱住陈衡的胳膊,与算命老道拉开些距离,一双秀目圆瞪,呵斥道:“臭算命的,满嘴谎话,胡说八道!少爷别信他的,他刚刚说的都是我前两日告诉他的!”
老道士被绿倚拆穿,也不尴尬羞臊,反倒怡然自得地道:“女施主别来无恙,这位善人竟是你前日欲要卜的对象,还真是巧了!”
陈衡苦笑,差点被这老道士诓骗了!于是狞笑着凑上前,笑道:“老道士,我观你眼距窄小,印堂发黑,你就没算出自己今日有血光之灾吗?”
“怎么,你想打我?”老道士主动退后两步,嘿嘿一笑,面上浮现几分猥琐之意。
“哈哈哈,打你?”陈衡挑挑眉,“不是我打你,看看你身后吧!”
老道士猛然回头,几个袒胸露乳的精壮汉子立马围了上来,一顿雨点似的沙包拳头顷刻间袭面而来。
“哎呦,哎呦……”
“轻点……你们什么人啊……救命啊……”
陈衡和绿倚相视一笑:“谁叫你没事占了人家摔跤撂地的位置?老道士,送你一句话,这就是血光之灾啊!”
陈衡拉着绿倚离开,身后还传来算命先生的哀嚎:“臭小子,哎呦喂……你若不信,两日内你头脑发昏,手脚冰凉;三日内,你……哎呦喂……你胸口三穴疼痛难忍……老夫见你有几分仙气才救你……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回龙观,月夜带五彩鸡来找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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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剿灭悬空寺的消息突然在影月城传播开来,像洪水泥石流似的泥沙俱下,将城中绝大多数人轰得目瞪口呆,至于往日虔诚的信徒、捐赠过的财主,更是难以置信,心旌摇曳,甚至有人昏厥送医。
一时间,影月城众说纷纭,谣言四起,笼罩在悬空寺上方的神秘面纱又多了一层。
城主府为安抚城中百姓的情绪,打消众人不着边际的猜测和质疑,在城中各显眼处张贴告示:
悬空寺佛门圣地,受皇朝器重,百姓舔信,却有负期待,叛佛侍邪,劫掠良家,杀戮富贾,掠财犯淫,杀生害命,有违天和,有悖人理。府衙几经探查搜寻,整备巩固证据,派兵清缴,缉拿罪僧,不日开斩。特此昭告,以绝惶论。再有滥言祸乱者,同罪论处。
陈衡对此却有几分疑惑,那日在方丈房地道偷听到的内容不似作伪,悬空寺与城主府必然存在某种利益关系,使得悬空寺的淫僧这些年能够逃脱刑律的制裁。
为何短短几日,城主府就有了如此大的动静,将悬空寺的和尚一网打尽了?
还有那个身着夜行衣的女人,她怎么发现“夏华”房间藏着密道入口的?
…………
他摇摇头,将纷繁的思绪抛到脑后。想这些作甚,这些与他并无太大关联。
当夜,吴杰却来寻陈衡,说是在“藏雅轩”订了酒菜,邀他家中小酌。
推杯换盏,酒意上涌,吴杰红着脸吵嚷道:“悬空寺这群王八蛋,还TM标榜什么佛门圣地、得道高僧,全是狗东西、王八蛋!”
“这群畜生害死了郑伯,还害得我断子绝孙!这回好,全都抓起来,杀了这群龟孙子!”
吴杰情绪高涨,眼角带泪,显然是情难自抑。陈衡劝慰了几句,便转移话题,说到酒肆经营上。如今木匠团紧锣密鼓地施工,鸠工庀材,计日程功,酒肆雏形显现,想来不日就可完工。
吴杰大为快慰,说他这两天走访了十几家肉铺、田农,已经协商好肉品、酒品、蔬菜的运送存储事宜,只等着酒肆开业大吉了!
“……陈兄,我和你讲,咱们这回可要时来运转了!”吴杰大着舌头,神秘兮兮地凑到陈衡身旁,“今日我在街上碰到个活神仙,占卜测算,玄妙无双!”
“他打眼一看,就知道我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家中人众,财余身嗣……你们说他厉不厉害?”
陈衡和绿倚对视一眼,脸上显出一丝古怪:“你说的这‘神人’是不是个斗鸡眼的老道?”
“嗯?你们也认识?”
“何止是认识,”陈衡扯扯嘴角,“我还帮他算出血光之灾了!”
“怎么回事?”
“那是个骗子!”绿倚撇撇嘴,不屑道,“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不可能!他掐指一算就算出我破了人种袋、断了子孙根,这怎么说?”
“那倒是……挺准!”
陈衡和绿倚面色古怪,就吴杰现在这副女性化的打扮和肢体动作,判断他“根基”破损还要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