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程欢匆匆用过早餐后，便急急忙忙地前往东宫。

“微臣程欢见过太子。”

“哦，你来了！程欢，我已知晓你的身世，真是好奇，你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行为举止略显怪异了！”朱标笑着说道。

“稍后宋濂先生会来，你陪我一起去见他，还有我的皇弟皇妹，不要见怪哦。”

“太子殿下言重了，微臣也是不懂礼数，还望太子殿下见谅。”程欢谦虚地回应。

“来，程欢，趁先生还未到，我为你引荐一下。这是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吴王朱橚，以及临安公主、宁国公主、安庆公主。”

“见过诸位王爷、公主。”程欢一一行礼。

朱标又向程欢详细讲解了课堂礼仪和规矩。片刻后，宋濂来到了课堂。

“今日我们继续讲解《春秋左氏传》，”宋濂开口道，“这是孔子褒善贬恶之书，若能遵照实行，赏罚得当，则天下可定。得天下以人心为本，人心不固，虽金帛充盈，也将无用。”

然而，不一会儿，众皇子便在课堂下小声交谈起来，只有朱标和公主们在认真听课。程欢听了一会儿，便困意大增，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起来。

“啪！”一声惊响，宋濂严厉的声音随之响起：“太子侍读，你…你第一天在课堂上便如此失态，呼呼大睡？这怎能对得起皇帝陛下的期望和太子？”

宋濂接着问道：“《春秋左氏传》中的‘公与之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你可曾理解其意？”

程欢被惊醒，连忙回答道：“先生，这段话的意思是鲁庄公与曹刿同坐一辆战车，在长勺与齐军交战。鲁庄公将要下令击鼓进军，曹刿说还不行。等到齐军三次击鼓之后，曹刿说可以击鼓进军了，于是齐军大败。”

宋濂又问道：“那‘子产不毁乡校，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又为何意？”

程欢回答道：“先生，子产不毁乡校，他说的是：‘为什么要毁掉它呢？人们早晚干完活儿回来到这里聚一下，议论一下施政措施的好坏。他们喜欢的，我们就推行；他们讨厌的，我们就改正。’”

宋濂惊异地看着程欢，然后严肃地说：“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你睡觉的理由。温故而知新，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可马虎！好了，继续讲学！”

程欢只好强打精神，只是觉得枯燥乏味。终于，宋濂宣布学业到此为止，大家不要懈怠。

等宋濂离开后，朱标对程欢说：“程欢，先别走，随我来！”

“是，太子。”程欢跟随朱标来到东宫殿内。

“程欢，你先坐。”朱标示意程欢坐下，“父皇不是说你不通四书五经吗？你怎么会懂《左传》？”

程欢回答道：“太子殿下，我确实不懂四书五经，不过曾经学过这‘左传’。我对这四书五经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看着这些诗词歌赋就头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