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不是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吗?”崔氏大怒道
“孩儿知错了,是孩儿不谨慎,没想到那陈大夫今日刚好被请去隔壁县出诊,要不肯定不会被发现药里有毒。”尹稷垂手低头说
“糊涂!你还真以为陈大夫今日不在是刚巧?我看今日之事就是那尹葭葭故意为之,等你上当。”
“阿母说那尹葭葭早知道我给她下毒?今日是特意让陈大夫无法到府,好让其他大夫指出药里有毒?”
“事情没有那么凑巧,我看那尹葭葭自从回府后就与往日不同,今日之事肯定是谋划已久,故意让你陷进去。你父亲虽然没有追查下毒之事,还让那大夫不能外传那尹葭葭中毒,但是很明显你父亲已经怀疑我们了。”
“父亲怎么会怀疑阿母?阿母一直为尹家辛苦操劳,这都是孩儿的错。”
“稷儿,你我荣辱一体,你父亲今日已怀疑是我们所为。本来那尹葭葭在你父亲那并不受重视,就算她出什么事也不会影响你。但是偏偏这净空大师说那尹葭葭能往西南方取得福禄之喜,而你父亲明明已经嘱咐我要照顾好那尹葭葭,不让人靠近,而现在尹葭葭却中毒了,而且明显是我们所为,你说你父亲还会信任我们吗?这事一则会让你父亲觉得我无法管家,作为主母竟想毒害嫡女,不顾尹府仕途。二则,你本来是父亲的期盼,等弱冠即可入仕,为尹府光耀门楣,可现在你父亲还敢把希望寄托于你吗?”崔氏长叹一声
尹稷心中一惊,“那阿母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那帮你换药的人处置了吗?”
“那药童似乎害怕东窗事发,今日我的人去处理时发现已经离开医馆,不知所踪。”
“看来那尹葭葭还真是想得周到啊,人无端失踪了,我们找不到人,你父亲也找不到人,你父亲更要怀疑了。”
“那我让人赶紧把人找回来。”
“算了,你觉得人还找得到吗?就算你找到了,你要如何处理?除掉他只会让你父亲加深怀疑,不除掉他,难保他在你父亲面前说出什么话。”
“那父亲那边?”
“你父亲的怀疑是既定的了,我会对你父亲说那执错药的药童已经知错,自己离开医馆了。”
“那尹葭葭那边就这样放过她吗?”
“你还想做什么?现在不要轻举妄动,那净空大师说那尹葭葭要去西南方施缘,找人好好大听一下,既然在府中不能动她,那看看在路上能否处理掉。”
“是,阿母,我这就让人盯着尹葭葭那边。“
“好了,回去休息吧,我今日也累了。”
“辛苦阿母了,孩儿告退。”尹稷起身行礼退去。
崔氏累了,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崔嬷嬷帮忙卸下头饰,心里想着尹葭葭回府发生的一切,镜中的崔氏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夫人是担心郎君吗?”崔嬷嬷问道
“稷儿太急躁了,这分明就是那尹葭葭设的计,他却自己踩进去了,如今尹君对我和稷儿大失所望,恐怕会影响稷儿在府中的地位。”
“夫人莫要担心,郎君还年轻,难免比较冲动,夫人多点提点,郎君是聪明的人,一点就通了。郎主那边也只是有所怀疑,夫人一直操持府中事务,安排妥当,下人没有说不妥的,郎主就算怀疑也不会怪罪夫人的。郎君是府中唯一的子嗣,郎主定也不会真的责怪郎君的。”
崔氏只是摇摇头,默不作声,梳洗后就躺下休憩了,崔嬷嬷见状也只好退出去了。
净空大师最后一日在堂前诵经,尹葭葭在屋里休息了几日后,这日早早来到堂前,与净空大师一同诵经,而尹炆也来堂前上香。
“这段时日,劳烦净空大师为亡妻诵经,又为葭葭指点施缘。我在此再次谢过大师,明日大师便要启程回大藏佛寺,在下已经安排好人手护送大师回寺。”尹稷上香后,跟净空大师说道。
“贫僧所做的都是按佛缘而来,尹侍郎不必客气。”
“明日葭葭也要去往西南方施缘,不知道大师是否还有嘱托之言?”
“贫僧早已说过,一切皆缘法,只要静静等待即可,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