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几人已经夜深，符生原本不想走，耍赖说鲛人海域太远，结果被龙红玉十分不屑地拽住后脖颈的领子∶

“鱼人就是娇气，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实力！”

一道金光，两人直接消失，远处传来一声不甚优美的国粹。

很难相信那是刚刚那条鲛人发出来的。

“师叔，您要休息了吗？”

鸦越看准时机跑了出来，他刚刚安顿好两小只，打算来汇报一下进度。

“不，我有事要出门。”

东一月想到龙红玉给她的委托，她知道，作为被契约的一方根本没办法违抗契约，龙族又都是些过刚易折的性子，估计他们也尝试过很多次，最后由龙红玉借着这个机会拜托自己。

正好她也要去寻找一样东西。

“现在就走吗？可是新弟子刚入门，一个月后会有新晋弟子的入门比试，您不在的话他们俩可能会有不利于他们的传言。”

鸦越急忙开口，好似生怕说晚了东一月就跑了。

“你当初经历过？”

东一月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反问道。

她根本不知道宗门内还有这种比试，往年她没有弟子，从没人通知过她。要不是偶尔一次回宗发现自己的一霄峰有个小孩，鸦越可能得荒野求生到长大。

“也不算吧……”

鸦越没打算说自己师傅的不是，只是偶尔回忆起自己孤身一人凌晨下山，还是差点迟到被别人瞧不起时，会不自觉心疼没有师傅关照的弟子。

这也是他时常去外门帮忙讲课的原因。

“我知道了，我会在一个月内赶回来的。”

东一月承诺了一句，想到刚认回来的两个弟子，又问∶

“你当初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出门历练的？”

鸦越自然知道这就是打算好好教养的意思，立刻回答∶

“练气一层。”

东一月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她真厉害，竟然可以把小孩养的这么好。

不过这么一想，她确实太过于苛刻舒星俞了。

前世她要做的事很多，没多想就扔给了鸦越，教养的恩情约等于零。

“他们如果一个月内到达了练气一层，你给我传讯，我正好把答应的飞行法器给他们，再带他们出去练练。”

东一月言尽于此，她其实对自己死后的事情都不太清楚，更不知道半颜如何成为了舒星俞的师傅。

要不是当他们开棺时她神魂未散，或许她也不可能凭着一腔恨意坠入轮回，而是直接消散于天地。

鸦越最后只轻轻点头，看着东一月只身化作一团光，呢喃出声∶

“如果您……也能带上我该多好。”

约莫飞了两三个时辰，天际已经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