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殿前的地板被换成龙族特有的琉璃贝石，园林里也重新栽上付毅到处惹是生非躲起来时找到的奇花异树后，东一月满意了。

她将之前和符生说的话又和另外三人讲了一遍，原本还针锋相对的付毅和龙红玉都沉默了下来，释尘同样面露思索，原本给符生讲了一半的佛法也停了，最后道了一声佛号。

“佛法本就在世间，从不在世外。仁者，愿为天龙四众，及未来现在一切众生，既已知晓，断不会推辞。”

“一月缘主，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佛门定全力相助，但这些消息老衲需立刻回宗商议对策，不便久留，先行告辞了。”

释尘表面看不出多少情绪，最后一个字话落时却已经瞬移到了门外，符生还没听他讲完那些佛教故事，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

都这种时候了，故事以后有机会再听。

“你们呢？”东一月看向一直没表态的龙红玉和付毅，“如果没想好也不着急，只是魔尊重现，你们考虑清楚，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前世龙红玉其实并没有考虑多久，但付毅考虑了二十年。

他其实一直心性未定，哪怕他比东一月还要大上百年，可他小偷小摸惯了，更喜欢藏在阴暗处窥视，小心谨慎，无法真正站在人前。

但是，再小心谨慎的人他能修炼至今，站在如今的地位，他对实力的渴望不会比任何人少。

“区区一个魔尊罢了，说到底就是你们这群人类修士给喂得太饱，换我们龙族，哪有那么多负面黑化的龙给她吃。”

龙红玉不屑地哼哼，说出的话一如既往的气人，但是看态度她就是打算帮忙了。

“那是你们龙族太少了，天真的龙，你的小辈不有一个被人类契约了吗？还是主仆……”

“砰！”

付毅习惯性的嘴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话都没说完就被龙红玉踹了出去，龙红玉要去追飞出去的流星时看了东一月一眼∶

“一月，虽然我承认你这个人类朋友，但是付老贼说的没错，我龙族有自己的骄傲，那个小辈如今过得很惨，如果你能帮我救下它，取消那个契约，我会倾尽我全族助你。”

“你知道的，魔尊现世顶多对这片大陆甚至海域的人族和非人族有影响，但龙族几乎不在此列。”

“我帮你，只是想告诉世人，龙族可以骄傲赴死，但绝不会做别人的附庸。”

看着东一月点头，龙红玉才跟了出去，付毅都没来得及拒绝这一次好像必死的活动，直接就被他们默认参加了。

“不是！我还没同意！龙红玉！嗷——你别打脸你个长虫——啊——老子不发威，你真当我是——好好好，再来！”

付毅在外面挨揍，这次龙红玉用灵力护住了东一月刚修好的树木和地板，付毅则一边叫嚣一边挨揍。

“一月，为什么付毅和龙红玉都是同一个等级，付毅却总是挨揍呢？”

符生好奇，他捻了一颗东一月给他准备的水果，放进嘴里后好吃地眯起了眼。

“嗯……龙族实力强大，他们本就碾压同等级的修士，他俩都是出窍初期，加上所有龙族天生就是以攻击实力为尊，受伤只会让龙族越战越勇，付毅顶多是个沙包。”

东一月很耐心的讲解，哪怕符生作为鲛人按道理来讲是知道的，她也依旧仔细回应。

“你懂得真多啊。”符生感叹，胳膊杵在实木茶几上撑着头，似笑非笑，“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东一月也看着好像特意凹了角度，让光线打在一小半侧脸上，显得整个人如水一般缱绻的异族少年。

他浅蓝色的发丝好像连卷曲的弧度都精致勾人，只可惜东一月只是单纯的欣赏，甚至没有情商∶

“我确实讨人喜欢。”

符生∶？你好像个撬不开的贝壳。

“我很好奇，一月你的实力如何呢？”

符生直接跳过上一个话题，状似不经意地开口继续问，倒是问到东一月心口上了。

她正好需要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