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武达带点儿气急败坏地争辩道:“僵而不化的书蠹虫,才一字不差地死读书呢!漏个‘以’字,又不影响文意。五柳先生和卧龙先生都曾说过:‘观其大略,不求甚解’。”
“白先生也曾说过,”白泽御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错一个字,都要打回去重背’。”
罗武达气而无奈,久久无语地瞪着白泽御;白泽御似笑非笑地回瞪着他。
“你个……未老先朽的,老迂腐!”
罗武达气呼呼走回座位,继续翻书。
屈伯约抓住机会顺利背完,抱着个奖品盒子,满面春风地回来了。
钱大勇紧跟着跑进亭子,背了没有十句,也被打回来重背了。
“该!”
罗武达十分解恨地说:“十月债,还得快,刚才胖胖笑,现在双脚跳。”
说完他扔下书走进亭子,这回不打磕绊地全文背下来了。
“背得好。”
白泽御唇角含笑,从礼品堆里挑出个精巧的螺钿长盒,往桌子前端稍稍推了推说,“本来背得最快的应该是你,念在你刚开始还不熟悉规则,可以通融一次。——也奖励一下吧。”
罗武达心里其实很想打开,看看盒子里装着什么奖励。
但他生生忍住了,骄傲自负地双手往身后一背说:“先生不必网开一面,不才这场不赢,下场再赢回来就是了。”
约莫过了两三盏茶的时间,钱大勇和于钊才争先恐后地跑进亭子,磕磕巴巴总算过关了。
袁崇真绝望地往椅子底下一出溜,仰面朝天躺到了地上。
白泽御使个眼色,青帽小厮就抓起毛笔饱蘸了浓墨,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在袁崇真的额头上,笔走龙蛇写了个“笨”。
袁崇真躺在地上也不反抗,满脸的生无可恋。
小厮趴到他的耳边,不知悄声说了句什么,袁崇真瞬间两眼放光,起死回生般一跃而起道:“今天就比到这里吧,咱们明天再接着继续。”
“什么叫明天接着继续?!”罗武达立刻就急了,“那你今日叫我是干什么来了?这刚开了个头的,你说不比就不比了?不行!你给我坐回去,接着比!”
“我今天不在状态……”
罗武达根本不给袁崇真说话机会,“不在状态你就接着烤肉去!我们四个在状态。”
于钊和钱大勇吃惊地对视了一眼。
于钊:“咦?反常。”
钱大勇:“噫!反常。”
屈伯约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九郎,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输赢了?”
袁崇真妥协说:“比比比,你们四个继续比。我个人申请休战一天,明天再参加行不行?我得进屋去洗把脸。”
“那我还不乐意呢!”于钊嚷嚷道:“你走了,那我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