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她有老公，且日夜相守

听她说了这些以后，聂昀霆更加悔不当初。

横在她腰上的手再加了些力，与此同时，他把脸深埋进她颈窝深处。

“对不起，以后我只送你首饰、衣服、包包和鞋子。不，不是以后，一会儿我就让人去定制。”

他本就沙哑至极的音色，染上了浓烈的悔恨和自责后，越发低到了尘埃里。

怕他会错意，凌渺淼无力的摇了摇头，轻声强调，“我不是这个意思。”

溢满了无尽忧伤的眼眸再次看向窗外，她苦笑着道出不喜欢玩具熊的原因。

“就算那时，你只给我买一条几十块钱的裙子，或者百来块的包，我都会开心的不得了。会把它们好好珍藏起来，舍不得穿，舍不得背。顶多每天拿出来多看几眼，多抚摸一会儿。”

“你送我那些娃娃，进口的巧克力和零食，我也知道它们都不便宜，怎么说也是你的心意，按道理我该知足，不该嫌弃。”

说话的间隙，凌渺淼的左手颤抖着抬起，连同衣服一起，用力抠向自己的胸口。

抠着抠着，悲伤的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

“可当我看到那些东西，再一对比你给惜翎姐买的礼物，我就是觉得好难过，好讽刺。我管不住自己这颗攀比的心，和膨胀的私欲。我会胡思乱想，会觉得你送我这些，是在告诉我，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永远也不配站在你身边和惜翎姐比肩。”

她情绪再度失控，聂昀霆见状，比她心里更难受。

他腾出一只手，强制性的把她的泪颜扳过来，半侧向自己。

他翕动的双唇，如对待珍宝般，一下又一下，缓慢且小心的啄在她脸上。

她的泪，尝在他嘴里是苦的，也涩涩的。

顺着他的咽喉，滑进了五脏六腑，让他觉得全身都开始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钝痛。

他边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边哑着嗓子做无力的解释和安抚，“没有，那时我以为你喜欢这些。你总是一看见那些好看的糕点和糖果就走不动路，我以为”

凌渺淼也不躲，就算躲了也没用。

她干脆闭上眼睛，咬着唇瓣低声抽泣，由着他的唇，润物细无声般作用在她脸上。

独自难受了一会儿了，她闭着眼睛哭哭笑笑的接着说：“那一年，你把惜翎姐带到我面前，介绍说她是你女朋友时。你知道吗，我旷课装病，在家哭了三天三夜。害我爸以为我遭受了校园暴力，差点去学校找老师同学问个究竟。那之后的几年，我其实差不多放弃了对你的心意，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傻啦吧唧的帮你和惜翎姐的恋情打掩护。”

抖了抖唇瓣，她再道：“后来，你奶奶快病危那会儿，有人提议办喜事给老人家冲冲喜。于是，你爷爷和爸爸就带着重礼来我家提亲，非要履行当年和我爷爷私下里定的婚约。我拒绝了很多次，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你爸他不信，爷爷也说只认准我这个孙儿媳。他们都快跪下来求我了，我能怎么办？”

回想起当年被迫答应聂家长辈们求亲时的一幕，凌渺淼是既无奈又懊悔不已的捂起了眼睛。

她恨自己当时心太软，加上心里也没对他真正的死心。

如果不结这个婚，她又怎么会把自己弄到，现如今这般狼狈不堪伤痕累累的境地？

“你恨我鸠占鹊巢，恨我夺了惜翎姐的位置，婚后一直视我如空气。偶尔的家庭聚会，难得碰面，你当着长辈们的面惺惺作态的对我百般呵护，背地里却给我甩脸子。”

“聂昀霆，我凌渺淼是有多差，要被你如此糟践？你去外面打听看看，我也不是没人追，没人喜欢的！为什么到了你这里，我一点魅力都没有？总是被各种嫌弃！我是没有惜翎姐那么出众，可也不丑吧，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为什么？”

说到后面，凌渺淼愤懑的打掉聂昀霆扳她脸的手。

她低头，痛心疾首的掩面恸哭起来。

聂昀霆被她的样子吓到，也被她的话弄得愈加无地自容。

他难受的抿唇，眼神亦飘忽不定，完全找不到焦距的，在她痛哭流涕的脸上胡乱的扫着。

一时，他竟无措的，像个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对不起，小水，真的对不起”

实在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这毫无意义的三个字，凌渺淼摆着手打断聂昀霆的话。

捂在脸上的双手上下来回的搓了搓，她稍稍把情绪整理了一下后，趁他放松警惕，挣脱了他的桎梏。

往前走了几步，重新把玩具熊抱进怀里。

她转过身来，面朝聂昀霆，流着眼泪冲他笑，“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告诉你，和你结婚以来的这三年，我其实每晚都是抱着这只熊睡的，我把它想象成你。对我而言，这三年，它一直扮演着老公的角色。”

望一眼呆怔在那里满脸惆怅的男人，又看一眼怀中的熊。

再开口时，凌渺淼把脸贴在了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