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如同万箭穿心一般刺入明妍心脉。
【虽然明伯弦,与我也非亲兄妹,但好歹他也是我堂兄!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祖母说的也对,兄妹之间,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哥的颜面,也连同了我的颜面,可不能被程家践踏在脚底。】明妍在心中揣测多时。
这才打定主意。决定帮明伯弦渡过此次难关。
更何况,是程珍莲,先做了对不住,她大哥的事。
这退婚,也决不能是程家来退“祖母,妍儿和您一块儿去大厅……”
随便也见一下,那程长庚与程珍莲,这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的?
她必须知道。这跟国公府作对的人长的是什么样子?
也好,记住他们。
这笔账,应该要慢慢算。
这才有价值。
闻声,杨昭琳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老身便知,妍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一定不会对自己的大哥见死不救的。”
“……”
明妍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说完,杨昭琳便带着明妍和兰嬷嬷,往大厅方向缓缓的走了过去。
经过抄手游廊。然后又经过一座假山。绕过后花园。最终才走到大厅。
当明妍和杨昭琳,这刚一靠近大厅。却听大厅内传来争吵声。
“国公爷,同僚一场。不是长庚不顾道义。也不是瞧不上你们国公府的门第,才会退婚,实在是如今伯弦是个残废,他连屎尿都要人负责打理。又如何能保证我家莲儿一辈子的幸福?我和夫人,这辈子,也就莲儿这么个宝贝女儿,她可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不能葬送莲儿一辈子的幸福。还请国公府能够体谅!签下这退婚书。从此在这大晋国也好相见。不至于落了脸面。”程长庚,说的一脸认真。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说的都是有根有据。
让明韬挑不出任何错来。
毕竟明伯弦,是个残废,这件事在大晋国可是人尽皆知。
程长庚,这说的也没错。
一花样年华的少女。如何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被一个残废拖累。
然而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明伯弦,忽然攥紧了拳头。
他在恨自己!
恨自己当年为何那么的不小心。竟然就遭受了暗算。从此沦为残废。
若当年没出那一档子事。
恐怕今日也不会遭到程家这样的羞辱。
这样的打击,如何能不让一七尺男儿,自尊心受到重创。
其实,他与程珍莲,除了那一纸婚约。压根儿也没有多少感情。
对他而言,程珍莲,不过只是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
但是被程家公然退婚,而程长庚,拿他残废的事做文章。
想害的国公府在大晋国名声尽毁,让他明伯弦,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不能忍,决不能忍下这苦果。
然而明韬将目光从明伯弦身上移开,缓缓看向程长庚,正准备开口说话。
却被杨昭琳出声打断:“这,婚,必须退,但决不是你们程家来退,而是我们国公府退你们程家小姐,程珍莲!”
这番话一落下。便见杨昭琳和明妍缓缓的走了进来。
走的姿态很是潇洒。
杨昭琳紧绷着脸。一脸严肃认真。
程长庚身边一直沉默的程珍莲,心下不忿。怒斥:“好,你个贼老婆子。竟然敢退我们程家的婚。你孙子明伯弦,不过就是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退我程珍莲婚?就算是要退,也轮不到你们来退!”
程珍莲,整张脸变的狰狞。瞪向杨昭琳,那眼神是那样恶狠狠的。
可再也没有以往的乖巧懂事。
这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此起彼伏,在杨昭琳心海上打起了几个漩涡。
【程珍莲,她竟然管我叫老贼婆子。这哪儿还有以前的乖巧懂事?莫非以前她做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
如此一想,杨昭琳一脸严肃的说道:“程珍莲,你品行不端,未成婚,便与府中多名小厮纠缠不清,如此不守妇道,你爹没将你浸猪笼,也是你爹心软,也全了你们之间的父女之情。你们程家不怕百姓议论嘲笑,留你一条命,可我们国公府,可害怕因为你,成为大晋国史无前例的笑柄。这婚必须退。但你们程家理亏,也不能由你们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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