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于此,明妍急忙从袖中搜出了一颗小药丸。
准备喂入杨昭琳口中,却就在此时,被林知夏拽住手腕,只闻她紧张的声音传来:“表妹,你这是想做什么?莫非你是想要害姨婆?”这声音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涌入听雨轩内。
而林婉晴闻林知夏这番话,却如同抓住明妍什么要命的把柄一样!
厉声呵斥道:“明妍,你这毒妇。既然想要毒害自己的亲祖母。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出来?”
见林婉晴不问缘由。只听信林知夏一面之词,便贸然下定论。
明妍心下在为自己的亲妹妹,感到悲哀。
【络儿,自幼便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是非不分的姨母,她又怎会学的好?】
思及于此,明妍目光移往林知夏抓住她的手上。
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凌厉。
用力甩开林知夏的手腕,而林知夏见状,顺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然后又一脸无辜的望向明妍:“表妹!无论你如何对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能对姨婆下手,那可是你的亲祖母?你这样,可是不孝不悌!会遭人耻笑的。”
而林知夏不顾自己跌倒,反而还关心着杨昭琳。
足以证明她对杨昭琳,是出自真心的尊敬。
在林婉晴这个角度看来,的确是明妍推了林知夏!
立即,便上前将林知夏从地上搀扶起来,一脸愤怒,伸出食指指向明妍,怒斥:“孽障!早知你心肠竟然这样的狠毒,当初我还不如生一条蚂蚱。那也比你强。”
这番话,可是直接给明妍定型。
“哼!”闻声,明妍冷笑一声,讥讽的勾起唇角的笑容:“我就一本正经的看着表姐和母亲自导自演!你们对我可真的是好的没话说。我都还没说这药是什么药,你们直接给我盖棺定论,就说是毒药。据闻,你们大晋国,就算是出了人命案,那也要报到大理寺,还要开堂问案。调查真凶?而母亲,与表姐,当真是厉害。你们竟然比大理寺官差,还要有能耐,你们竟然这么能掐会算?不去当神算子,那当真是屈才了。”
这番话,让林婉晴和林知夏一张脸被胀得通红。
只感觉耳畔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脸颊也开始滚烫了起来。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时间,厢房内寂静无声。
而搀扶着杨昭琳的丫鬟,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望了望明妍手中的药,心中开始在揣测。
不等丫鬟有所反应。便闻林婉晴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孽障!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对母亲就这种态度?你到底还有没有教养?这些年来教你的规矩通通都喂狗了?”
“母亲?方才,您不是说当年就算是生条蚂蚱也比我强吗?现在你倒是给我拜母亲的款儿。这世间哪有像你这么狠心的母亲?只听信一面之词。就给自己的女儿妄下定论。”说着,明妍还特意瞥了一眼林知夏,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这意思也很明显。
林知夏,虽然不过双十年华。但是也曾经历过风霜。
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
自然也察觉到了明妍那是话中有话。
立即便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
还抹了几滴眼泪。那小模样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凄楚的声音传来:“姨母,表妹,她并非是有意与你针锋相对。这事儿也是知夏的错,知夏不该不分缘由,贸然便下定论。误以为表妹会毒害姨婆?但是知夏这么以为,也是情有可原。当初表妹怨恨姨婆管束太严。还以陛下严令禁止的巫蛊之术,相谋害,你忘记了?当时姨婆,还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3天3夜。知夏,一想到这儿,便有些心有余悸。所以才会如此。知夏,只是不希望姨婆会惨遭厄运。并没有恶意。”
林知夏这番话说的极为巧妙。看似是在为明妍辩解。
实则是在借旧事,在提醒林婉晴。明妍,不孝不悌,心狠手辣。
先以巫蛊之术,相谋害,她才会对明妍有所怀疑,这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
林婉晴一张脸变得铁青。冲明妍嘶吼道:“孽障!你对母亲早有谋害之心?知夏,不过就是因为想起以前你犯过的蠢事。这才拦住了你。你谋害母亲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夏!她有什么错?你要这么对她?这些年来,你做了多少令国公府蒙羞之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也可以容忍。毕竟,我是你的母亲。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能明目张胆的谋害你自己的亲祖母。”
林婉晴这样子,就仿佛明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虽然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母亲”但眼底并无慈爱。多的是冰冷!
厌恶!憎恨!几种情绪都在林婉晴眼底浮现。
“夫人!你与林知夏!这总是提陈年旧事干什么?这人都是会长大的,也是会转变的。我承认以前我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那都是因为我年纪还小。不明事理。但是我以后不会了。你们也不能总是拿老眼光在看人。也不该揪着一点儿错就不放。”说着!明妍不由得往林婉晴靠近!在她耳垂边压低声音传来:“夫人!你可尝过失心散的味道?若是有人在你的养生汤内!下了十多年的失心散!一点一点的将你变得暴虐。让你日日饱受病痛的折磨。你又会是什么滋味?至于我以前为什么会这样,你心知肚明?”
明妍在“心知肚明”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声声打在林婉晴心上!
让她仿佛从上到下被一盆凉水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