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林知夏说的倒是极为巧妙。既凸显了她爱妹之心,也表现出了林婉晴的慈母之心,因为女儿被永宁侯府退婚。作为母亲,生怕此事会有损女儿的名声。精心为她挑选夫婿,让她后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
但却遭到她的顶撞,与反驳!
这句话可不就是在说明妍,不尊生母,与姐妹不睦,性子刁钻。跋扈,不服管教。
而杨昭琳,她性子严肃,不苟言笑,一向注重规矩礼仪,不容府中子女有任何闪失。
也最重国公府的名声。
整个国公府上下尽人皆知。
而林知夏这番话一落下,厢房内顿时寂静无声。
只听到窗外沙沙的风声。
杨昭琳一双清明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林知夏,并未错过她脸上任何情绪。
忽然,“砰”的一声,杨昭琳狠狠的杵了一下手中的龙头拐杖。
只见地面上裂开了一条缝。
可见其动作之大。杨昭琳是动了大怒。
见状,林婉晴和林知夏心下得意忘形。纷纷在心中疯狂吐槽:【明妍,这是不知母亲(姨婆)最注重规矩。年轻时,恪守妇道,最是孝顺体贴。以前的你,不服管教,刁钻刻薄!惹得国公府怨声载道。虽然母亲(姨婆)以前顾念在你是国公府的嫡小姐的份儿上,对你再三容忍。可这人终究是有底线的。你再三触及她的底线。这回瞧你如何逃得过。】
就在此时,杨昭琳怒目圆睁,瞪向林婉晴和林知夏,厉声呵斥道:“林氏,你与林知夏,方才在厢房中说的一切。老身可都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老身虽然年纪大了,但耳朵不聋,这眼睛也没瞎。孰是孰非,老身自然能辨明——你们可好大的狗胆。胆敢哄弄老身——”这番话。杨昭琳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可见其实,动了大怒的。
这些年来,林婉晴执掌中馈,利用手中权柄,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
杨昭琳都顾念,她是明韬名正言顺娶进府的妻子,对她再三忍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她却得寸进尺。
见杨昭琳动怒,林婉晴和林知夏,这双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她们万万没想到,方才那番话,从始至终,杨昭琳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这心口也突然凉了半拍。
谁都知,镇国公老夫人,最重规矩。容不得他人欺瞒。
慌忙之下,林婉晴瞧见桌案上放着一盏茶。
便走了过去,端起那盏茶。
奉给杨昭琳:“母,母亲,您息怒,喝盏茶,润润喉!”
见林婉晴讨好的样子,杨昭琳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挥了一下!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林婉清手中的杯盏应声而碎
碎瓷片四溅。
而林婉晴也因此受了惊吓。惊呼一声。
“啊!”直接弹了开来。
满脸的惊恐万状。
但不等林婉晴反应过来,杨昭琳拿着手中的龙头拐杖指向林婉晴。怒斥道:“林氏,你执掌中馈多年,老身一直对你委以重任。将国公府大小的事,都交给你来打理,可你呢?明妍,她是国公府的嫡小姐,是你10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你竟然要将她嫁给顾翎,这顾翎去年才生生打死了自己的童养媳。你竟然能狠得下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他?你可当真是毒妇!”
“看来,林氏,你已经不再适合执掌中馈!你即刻将账房钥匙和账簿都交出来。送来梧桐院!你和林知夏,去祠堂面壁思过。抄写金刚经100遍。不抄完不得外出。”
这声音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在林婉晴和林知夏的心海上打了几个漩涡。
让她们顿时目瞪口呆。
尤其是林婉晴,她是一脸震惊的望向杨昭琳,拼了命的晃了晃脑袋。摇首道:“母,母亲,你要夺了儿媳的权柄?不,你不能这么做,儿媳可是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你让儿媳今后如何服众?”
在这国公府中,有些家生子,对她这个当家主母,是面和心不和。阳奉阴违。
若她被夺了权柄。
那他们岂不是会趁机落井下石?
林婉婷仿佛从上到下被一盆凉水浇下。
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哼!”闻林婉晴的声音,杨昭琳冷哼一声,道:“老身为何不能夺你的权柄?林氏,你可别忘记了,如今老身还健在,这国公府,仍旧由老身做主,如今的你,不适合再执掌中馈,你去祠堂,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行为。祠堂那儿清静,也方便你们修身养性。”
“母亲,这些年儿媳为国公府尽职尽责,费心费力,掏空嫁妆,来补贴国公府,如今这国公府,那可是要靠儿媳的嫁妆,才能如此风光,您可别忘记了,3日后,便是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那一天,长公主可是宴请了大晋国,官员家眷们一同参加,母亲,你可别忘记了,这些年来,大晋国。各府。举办的宴会。你们所穿的那些华贵的衣裙和昂贵的首饰。可都是出自儿媳的嫁妆。没了儿媳,难道母亲,要穿往年淘汰过后衣裙。到时候这满京城都在瞧咱们国公府的笑话。母亲这年纪也大了。不注重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可惜的是霁月那丫头,如今这才刚过及笄,还未有人上门求亲,难道母亲就不为了霁月那丫头的将来,而考虑一下,毕竟,那可是母亲,的母家,唯一的至亲——”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林婉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直接撕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