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梁光闭着眼睛沿着味道找到厨房,叼走了盘子里的煎蛋,又偷了两块西红柿蘸白糖吃,“哥,我给你打下手。”
“帮我把表摘了。”梁渊穿了件蓝黑色的纯棉半袖,侧着身子把左手递给梁光。他有些懒懒的,低垂着眼睛,手上的水珠滚滚掉落,凹陷不平的掌纹,隐青色的静脉,指节微曲回握,露出短短的指甲和淡红色的小月牙。
梁光才发现他掌骨和腕骨连接处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正好长在中间,增加了几分精致和......宿命感。
又像是什么掌控的起点。
“不会吗?”梁渊笑了一下,胸腔有些震动。
“这有什么不会的。”梁光匆忙将视线从那颗痣上移开,感觉耳朵最外边有点烫烫的。
硬朗的运动手表扣在微凉的手腕上,有些紧,梁光抓住哥哥的手,凑得更近一点。她找到黑色的表扣,沿着表带微调,然后拉住两侧的表带,把金属针扣退了出来。
手表骤然掉落,梁光接住了它,有一点余温,不知道是哥哥的,还是自己的。
“放到你房里?”梁光问道,见梁渊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她拿着表准备离开。
梁渊突然扣住了梁光垂下的手腕,力气很大,梁光转身回眸,梁渊似乎干咽了一下,喉结微动,一点点收回了力气,慢慢下滑。
手心交错。
掌纹摩挲。
指尖相勾。
梁渊拿走了那只黑色的表,放在了橱柜上,低着头,没有与梁光对视,“就放在这吧。”
梁光虚握了一下,感受到几滴小小的水珠,正沿着错综复杂的纹路滚落,留下清亮的、温热的水痕。
震动。
为什么会有震动?
梁光从兜里取出手机,原来是胡休休打来了电话,她兴高采烈地说道:“今年的生日,我们去海上过吧!”
“海上?”梁光惊讶问道。
“你猜猜我抢到了什么?”不等梁光回答,胡休休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天远号三天两晚不那么豪华的邮轮船票!就在归海码头办理登船手续!”
“不那么豪华?”梁光有些好笑,“一般修饰词不应该是皇家、奢侈、高级旗舰什么之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