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山听到这句侮辱立马脸上五颜六色,非常精彩。
他咬牙切齿道:“不吃敬酒吃罚酒,给我上!”
围观的人们见状立马做鸟兽散,一时间整条街都只剩下对峙的双方和坐在街边茶馆里喝茶的裴辞一行。
这群打手闻风而动,顾五立马将云晚和阿朱护在身后,上前迎敌。他身手矫健,一人对峙也能将一群人打得讨不了好。
云晚记得书上说过,顾五表面上是个车夫,其实是云相精心挑选,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功夫了得,日后也成为了苏洛清想要弄死自己最大的障碍。
她今日敢如此挑衅,也是因为知道顾五的实力!
“天哪,小姐,这还是顾五吗?”
一群人被打得节节后退,根本近不了云晚的身,是以,阿朱不可置信的惊叹道。
许岩山见势不妙,连忙给离云晚最远的一个打手使眼色。
那个打手心领神会,悄悄绕过众人,来到云晚身后,待云晚发现之时那人已经举起了木棍,对着云晚的脑袋就要劈下去——
云晚尖叫着半蹲下护住脑袋,阿朱也转身抱住云晚,挡在她身前,两个人就以这样的姿势,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剧痛。
许久,没有感受到打击力度的两人缓缓睁开眼,心神未定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救命恩人——
他身形极为颀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支白玉箫,乌黑的青丝迎风飞舞。
“裴辞!”云晚欣喜地叫喊道,“你太帅啦!”
裴辞单手接住木棍,只稍稍用了下巧劲,便将来人击退,他又加上一脚,那个打手被踢飞了出去。
【不愧是男二!好身手!】
裴辞见她说什么男二便没来由的烦躁,却又不想云晚知晓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这件事,便转过头装作惊讶道:“云晚?怎么是你?”
云晚刚想说你听我编排……便听到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转过头看去,顾五已将许岩山打趴下了。
裴辞的手下也适时地出现,拿出佩剑架在几个打手的脖子上,另外的打手们被这寒光吓傻了,纷纷逃走。
裴辞扫视了一眼,言简意赅道:“滚。”
所有的打手都丢下许岩山落荒而逃。
顾五将许岩山押到云晚面前,一只脚抵着他的背部,让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许岩山不住地哎哟,面上却仍然凶狠:“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也不去打听打听老爷是谁!”
阿朱走过去啐了一口:“敢对我家姑娘动手,不要命了?让我们家相爷知道,几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相爷?”许岩山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玄朝能被称得上相爷的,自然是那位天子近臣——左相云正。
云相权势滔天,行事狠辣,坊间传闻前任左相就是被他拉下马,最后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的!他从一个寒门子弟到如今位极人臣,可想而知用了多少手段心机。
朝堂之上的不少官员都对他畏之惧之,何况许岩山这种市井之人?
况且这样一个心思阴沉的权臣,对唯一的女儿也十分纵容。
若是自己真的惹上了左相的女儿……
许岩山不敢相信,他抱着一丝侥幸,云晚虽然盛气凌人,却并不像个跋扈之人。何况早就听说左相的女儿已与太子定亲,她马上就会成为太子妃,又怎会纡尊降贵来给这些穷人看病呢?
可若不是云晚本人,又有谁敢在外头打着左相的名号?
许岩山想不通,他抬头打量了一下云晚,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裴辞,一身绫罗绸缎,富贵逼人。
他恍然觉得,眼前的人,即便不是那位未来的太子妃,也是一位他惹不起的贵人。
他极力掩饰慌乱,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道:“别在这里装什么贵人,左相只有一个女儿,为人……为人……”
“为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云晚双手抱胸,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止如此,本小姐还心狠手辣、残酷无情、雕心雁爪,小肚鸡肠!”
说着便一脚踹在许岩山身上,又“啪啪”甩了他两巴掌,揪着他的山羊胡子说道:“现在告诉本姑娘,老娘还能不能开医馆?”
裴辞见云晚暴躁动手,连连摇头,感叹难怪云晚名声差,哪有女儿家如此暴躁的?
许岩山被打得脑袋嗡嗡的,他连忙点头如捣蒜:“能能能!能!娘娘饶命!”
“饶命?早着呢!”云晚在他身上又踢了两脚,“现在说说,为什么这长安城内只有你能开医馆?”
顾五将人提溜起来,又对着他的后膝盖踢了一脚,让他跪在云晚面前。
许岩山有些懵,以左相的势力,云晚要开医馆直接开便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找她的麻烦?她为何执着于来拆自己的台呢?
难道是想将许岩山的医馆逼得关了门?然后自己再一家独大?